“非也非也,若是他貌比潘安,那也便罢了。可他也不过寻常长相,就是高了点白了点。”在年前雪宴上见过吴惟安的某家公子回道。
众人摇头,都想不通为何。
“听说三姑娘为了这吴大公子的名头,去赌坊砸了黄金白银万两。”有人挤眉弄眼的,“可我就不信那吴大公子能中一甲,呸,别说一甲,我觉得他都不一定能进殿试的门!”
“但你们忘了,那纪大人是谁?”
“也是,那就算他过了春闱,但殿试是圣上亲选,吴大公子也中不了一甲!”
“这倒也是,真不知道吴大公子给纪家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纪家为了一时之快,平白无故没了这么多银钱!”
就在大家都在议论吴惟安时,吴惟安正在纪云汐的马车上。
纪云汐在这些方面一向做的很好,她早早便起了床,亲自去吴家接了她的摇钱树,和摇钱树的弟弟。
吴惟宁十分恭瑾地坐在靠门边上,手里拿着书本在看。
而在一旁,吴惟安拿着茶盏,抿了口茶。
不知想起什么,他问道:“你有镜子吗?”
纪云汐有些犯困,闻言弯腰,打开脚边的暗格。
暗格挺大,里头放着不少东西,大多都是女子梳妆用的用品。
上好的妆粉、胭脂、额黄、唇脂等,还有面小巧精致的羽人纹手镜。
纪云汐将那羽人纹手镜递过去,吴惟安接过,对着自己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照了个遍。
纪云汐:“?”
她微微蹙着眉,看着吴惟安照镜子,下意识也看了看他的脸。
每个人都是外貌协会,纪云汐也不例外。
她当然也喜欢好看的男人,比如之所以能对家中六哥如此宠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六哥的五官非常优越,眼睛大而灵,睫毛长而翘,唇色淡粉,皮肤白皙。目光炯炯地看着你的时候,真的就很像一只品相绝佳的狗狗。
至于吴惟安,他的五官单独拿出来,都说不上优越,皆是中规中矩。眼睛不大不小,睫毛不长不短,一切都刚好卡在中规中矩的水准线上。
不会有人说他长得帅,但绝对也没有人说他丑。
再加上他的身高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以及没什么瑕疵算是白的皮肤,在现代,他其实也能受不少女生青睐。
当然,这些是在他正常情况下。
如果是在演的时候,那一副扭扭捏捏小媳妇的模样,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照着镜子的吴惟安叹了口气,他对纪云汐说:“我这一个多月,每天晚睡早起,最多就睡三四个时辰。”
纪云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与他对视,平平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哦,辛苦了。”
“是啊,确实辛苦。”吴惟安向来不客气,“你说我这么辛苦,怎么脸色还是很好,眼下也无乌青?”
说完,还觉得有些许苦恼。
纪云汐拿起杯盏,抿了口:“六哥天天往你那跑。”
意思就是,她六哥什么滋补药材都砸他吴惟安身上了,每天好吃好喝供着,脸色好不是挺正常?
比如那丹芝,一大半都进吴惟安肚子里了。
那丹芝可是顶好的天材地宝,消个黑眼圈根本不在话下。
听纪云汐提起纪明焱,本想去拿杯茶的吴惟安手下意识顿了顿。
她六哥送过来的吃的喝的确实补也确实贵,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吴惟安如今已经不太知道,正常的食物长什么样子,又是什么味道了。
他叹口气:“云娘,借你的脂粉一用,多谢。”
纪云汐扫了他一眼,也没问他要干什么,弯腰拿了盒全新的脂粉递了过去。
吴惟安接过,打开脂粉盖,用指尖沾了点,在手背试了试,微微摇头:“颜色不太对,还有其他颜色吗?”
纪云汐烦了,她一向不爱伺候人,给他递两回东西已经是极限了,故而直接往旁边挪了下:“你自己拿。”
吴惟安应了声好,从善如流地起身,脚步平稳地走到对面,径直在暗格前席地而坐。
纪云汐就坐在旁边,她只要出门,必然盛装。
无他,只因为她的衣裙,都是最贵的,随便怎么穿,都是盛装。
那纷杂繁复的暗金色裙摆落了一地。
纪云汐低头,看着在暗格里挑挑拣拣的人,冷声提醒:“你坐到了我的裙子。”
“抱歉。”吴惟安抬了抬,把她的裙子抽出来,给她好好堆在了她脚边。
纪云汐懒得理他,往后一靠,翻着手里的京郊地图。
她最近想买块新的田庄,在挑适合的地方。
车内一片安静,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
上好的汗血宝马轻快地走在清晨的街道之上。
纪云汐这马车是她一手设计的,各种暗格小空间都留了不少,再加上最好的家具配饰,整座马车重量不小。寻常的马很难跑得动,也就这汗血宝马可以。
当然,汗血宝马之所以可以,当然是因为,吃的草料都是最好的。
时不时纪明焱还会过来给它加餐,各种好药材不要钱地往马嘴里塞。
就在马车即将到贡院外头时,一直在捣鼓的吴惟安终于弄好了,他满意地照了照镜子,抬起头问:“云娘,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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