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直接带着人赶往青州。
根据情报,那谢家主和谢夫人估计躲在了青州。
他本想连夜赶路,但捕快们实在累得够呛。
一个个如同死狗般倒在地上喘气,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一步,连绣花针戳屁股都不管用了。
雪竹拧着眉,想了想曾经公子训他们的样子,对捕快们道:“休息一刻钟,继续。”
捕快们纷纷哀嚎。
雪竹任他们哀嚎,飞上了一颗树的枝丫间,下意识朝怀中掏了掏,又掏了掏。
他的荷包,没了。
雪竹瞬间呆住。
那鸳鸯戏水的荷包,他早就绣好了。
只是那时他还是顶着公子的脸,没法给阿央,就妥帖地藏在了枕头下方。
可现下左右无事,他想再补几针,让鸳鸯戏水更完美。
但荷包,没了。
雪竹绷着张脸,努力回想。
然后他想起来了。
那时宝福忽而过来,他走得着急,只来得及摸上扫帚,忘了把枕头下的荷包一并摸走。
按照公子的性子……
雪竹笔直坐在枝头,腰杆挺立,表情绷得愈发紧,唇也死死咬着。
若是毒娘子在此,定然会说一声:“哎呀,我们雪竹这是被谁欺负了啊?”
第78章 夫人腰间的荷包
在雪竹几近残忍的驱赶下,凉州府衙的捕快们日夜兼程赶到青州城外的小村落里,以势如破竹的架势,抓到了谢家主和谢夫人两人。
捕快们被雪竹逼疯了,哪怕谢家有北山剑派的人护着,他们也不要命般地往前冲。
毕竟,他们有雪大人护着。
在府衙捕快的心目中,这位知州大人派过来的雪护卫,简直是神仙与阎罗王的存在。
拿着绣花针戳他们队伍中最后一人屁股的时候,雪护卫是阎罗王。
总能在北山剑派的弟子挥剑砍来时,扫掉对方脑袋的雪护卫,是神仙。
前头纪云汐一行人从青州到凉州用了半月。
而雪竹带着捕快快马加鞭,只用了八日。
八日后,邢司狱便看见他管辖的这些衙门下属们,一个个都廋了许多。
刚把谢家二人交到邢司狱手里,他们走进供捕快们小憩的厢房,直接倒地而睡。
而雪竹根本毫无睡意,直接去了府堂找吴惟安。
厢房里,此次瘦了最多的捕快望着雪竹瞬间不见的身影,喃喃自语:“雪护卫,不需要睡觉吗?”
一旁的弟兄闻言,也是异常感慨:“这青州一行,雪护卫睡得比我们晚,起得比我们早,可为何雪护卫还是没事人一般?”
“是啊!路上我睡前明明衣服还裂了个口子,第二日雪护卫用剑将我拍醒时,我的衣服已经被缝补得整整齐齐。雪护卫真的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捕快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上头缝起来的针脚,几乎与衣服本身融为一体,几近看不出来被缝补过,要细看才能看清,他略微有些苦恼,“我家中媳妇向来妒心重,她看到这针脚,定然又要怀疑我?若是我告诉她,这是雪护卫帮我缝制的,我那婆娘会不会以为我狡辩,赶我出家门?”
旁边的弟兄拍了拍他:“别想这么多,先睡一觉再说。”
“也是。”
同时,雪竹已经到了府堂。
府堂是吴惟安的办事之地,就在衙门隔壁。
他推门进去,吴惟安正坐于堂上,一旁的典史大人正在向他禀报。
吴惟安看向雪竹,一边让典史退下,一边问:“人抓回来了?”
雪竹点点头。
吴惟安:“好,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可雪竹没走,他还是站在那里。
吴惟安挑挑眉:“你有何事?”
雪竹抿了下唇:“公子,你有看到我的荷包吗?”
“荷包?”吴惟安略微讶异。
雪竹点点头:“我放在偏房的枕头下了,荷包两面都绣了鸳鸯戏水图。”
吴惟安摇头,神色如常:“枕头下?我不知道,没翻过,你自己去看看罢。”
雪竹看着吴惟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绕去了偏房。
他将偏房的枕头被子抖了数遍,都没找到他的荷包。
雪竹心里难受得厉害。
并不是因为荷包丢了难受,而是那个丢了的荷包,他事后想想觉得不够好,少缝了几针针脚。
可他永远,都缝不好了。
这让雪竹如何在心里放下,他越想,就越难受。
雪竹闷闷不乐走出了偏房,刚好和要出门的纪云汐迎面撞上。
雪竹朝纪云汐作了一揖:“夫人。”
纪云汐看向他,微微一笑,语气下意识柔和:“你回来了?”
雪竹嗯了声。
宝福跟在纪云汐后侧,上上下下打量雪竹,眉头紧皱,很是心疼:“雪竹,你廋了!这些日子你在外头定然没吃好没睡好罢?待我和小姐忙完回来,给你送糕点!”
雪竹乖巧地一笑:“好。”
忽而,雪竹的目光一呆。
他看向了纪云汐的腰侧,那里的荷包,十分的眼熟。
纪云汐顺着雪竹的目光,看了看腰侧的荷包。
那日吴惟安送给她,她之后都没动过,就放在梳妆桌前。
但今日,她特地佩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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