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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你这么嚣张,肯定没遭过社会的毒打,本宫今天就让你免费体验一回!唉,她真是太善良了,昨天帮张保全,今天又帮三皇子,雷锋叔叔都没她忙。
    琴音落下,越长溪环顾自周,突然惋惜道,“儿臣欲为父皇献上一曲。美中不足的是只有琴、没有剑舞,略显单调。”
    她扬起天真的面庞,看向三皇子,小心翼翼开口,“三皇兄帮帮宝宁好不好?皇兄能剿灭山匪,定然武艺超凡,又精通音律,肯定适合此曲。”道德绑架嘛,她也会!
    剑舞在大申极为盛行,剑器象征高贵荣耀,因此,文人墨客都爱以剑抒情。但是,私宴上舞剑,可以谓之风流,在文武百官面前舞剑,又是另外一回事,哪个皇储会在大臣面前舞剑?
    三皇子顿时觉得受到轻视,眼里升起怒火,刚要拒绝,申帝已经点头同意,他抚掌笑道,“好。朕正好看看朝晖的武艺是否进步。”
    三皇子——越朝晖动作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申帝。申帝却没看他,一挥手,示意卫良送剑。
    卫良点点头,解开自己腰上的佩剑,两手奉上。
    越长溪看见他的动作,差点笑出来。
    卫厂公蔫坏,看似恭敬、奉上自己的剑,实则别有用心。普通单手剑只有一斤多,他的却是双手剑,足有三斤重,别看只差一斤多,真正挥舞时,相差非常大。
    她在心中暗道,卫良,很好,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合作伙伴,懂得自己搞事了!
    三皇子接过剑,胳膊顿时一沉,他皱眉想要开口,但已经来不及,琴音幽幽响起,越长溪十指挥动,沉浸在弹奏中。
    三皇子脸色铁青,一咬牙,随着琴音抬起手臂。
    这笔账,他记下了!
    深夜寂静,月光透过窗户洒落房间,照耀在大殿中央,为两人增添一抹仙气。恢弘的宫殿里,蓝衣女子清冷貌美,紫袍男子翩然起舞,任谁看见,不说一句美人美景。然而实际上,三皇子几乎咬碎了牙。
    这是什么琴?为什么这么快?还有多长时间结束?该死,他快撑不住了。越长溪这贱.人,肯定想让他出丑。
    越朝晖完全忘记,是他挑衅在先,反而一心怪罪对方。他眼中愤恨恼怒,几乎要撕碎对方。
    而端坐在案边的越长溪,根本不在乎三皇子怎么想,她眼前只剩这张琴,十指飞快,几乎快成残影。轻抹急挑,曲调大开大合。她手中的琴像交战的鼓点、像战士的怒吼、像兵刃交接的碰撞。
    众人眼前仿佛真的出现这样的场景,两军对垒,寒风凛冽,旌旗猎猎作响,鼓声冲天,将士们举起手中的长刀,嘶吼着浴血奋战。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被她吸引,他们看着越长溪,看她纤瘦身影里壮烈的灵魂,卫良亦然,他的眼神黏稠而滚烫,仿佛火山爆发时灼热的岩浆,一寸寸舔舐过皮肉,烙印进骨骼。
    只是,这样的目光只有一瞬,卫良很快垂眸,视线重现落回地面的阴影上,恢复成冷肃淡漠的模样。
    铮——铮——
    最后两个音,琴声结束。此时,三皇子已经气喘吁吁,几乎维持不住身形,他脸上羞愤不已、狼狈不堪。然而,根本没人在意他。
    越长溪仿佛没看见他的怨愤,抱琴上前,目光灼灼望向申帝,“儿臣听闻,父皇称帝前,曾带领三千人的军队,与两万敌军周旋数月,最终大获全胜。儿臣听闻此事,钦佩不已,特意创作此曲,献给父皇。”
    “好,好,好!”接连三个好字,显示申帝的好心情。
    这一曲,让他想起当年战无不胜、英勇无畏的时光,申帝精神都变得更好,威严笑道,“当年朕背腹受敌,苦战陵水关,好在最后得胜而归。此曲甚好,朕十分喜欢,不愧是宝宁,快坐到朕身边来。”
    越长溪微笑应下,走上台阶。她把琴交给卫良,坐在申帝旁边的矮凳上。
    卫良冷淡接过琴,只是她抬手、细腕露出一点蓝色时,卫良愣了一秒。
    那是……他送的手镯。
    申帝握着越长溪的手,夸赞不停。来参加宫宴的皇族,各个都是人精。看出申帝的好心情,都变着花样夸宝宁公主,把她说得天上地下独此一人。越长溪一一含笑应下,脚趾都快抠到地面里。
    救命,世上有比这还尴尬的事么?那位婶婶,没话就别硬说了,夸我旺夫,你是认真的?
    而被所有人故意遗忘的三皇子,则灰溜溜回到座位上,愤而不语。
    谈话的间隙,越长溪遥遥看向皇后,皇后面色难堪,哪怕极力掩饰,也难掩眼中的怒火。越长溪笑笑,取下鬓角的芍药花,放在申帝旁边。
    ——“小骄傲”变“大尴尬”,越朝晖变渣渣晖,皇后娘娘,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而且,风水轮流转,你昨日铲平的芍药,这不,现在又回来了。
    *
    宴会没有持续太久,皇后称病先行离开,申帝也很快露出倦容。两人走后,越长溪也走了。只是,她没回永和宫,而是出去转一圈,估算宫眷差不多都离开,才偷偷摸摸返回宫宴。
    她回来时,太监还没开始打扫,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摸摸桌上的食物——依旧是温热的。
    菩萨显灵?还是外星人降临地球?他们不想着攻打人类,而是给她热饭,是不是有点小材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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