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问,“什么是可爱?”
因为知道督主不懂感情,所以越长溪尽量用比较具象化的词汇来解释,“是一个夸奖的词语,就是能让自己心情变得好的东西,恨不得每天都看见,一直抱在手里。”
若是因为这句话最后比赛输了,越长溪会崩溃,她艰难地解释,“我不可爱。”
督主用他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说道,“可是我恨不得每天都看见你。”
越长溪……越长溪无话可说。
她只能艰难地解释,“但是别人未必会这样认为。”
“大家肯定都认为你可爱。”
心态彻底崩掉,越长溪不明白大晚上他们为什么要就“她可不可爱”这个问题进行研讨,而且对方根本不懂这个词什么意思,最后,她只好努力将话题带入正轨,“督主,我自认为不会输给乔南,所以我一定会参加。”
“那你确定?”
越长溪点头:“确定。”
督主几乎是生平第一次叹气,在他转身离开前,学着她摸小鸟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若是那些事你做不了,我也可以帮你做。”
越长溪:???
越长溪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就像经历了缠绵的雨季、偶然见到一抹彩虹,满心都是过于饱胀的情绪。
她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拂去卫良肩上的雪。她恍惚想着,原来……卫良真的喜欢她,在他冷淡漠然的外表下,用独属于他的方式,静默地、无声地喜欢她。
第25章 . 24改变 她突然很想见到卫良
新年很快过去, 宫里错落的灯盏撤下,大臣们又开始上朝,路边的小草积蓄力量等待生长, 九盛城马上又要迎来春天。
公主站在卫良身前,她向前一步,他就向后一步,两人直直穿过整个房间,从北墙走到南墙,最后卫良退无可退,就转过头不看对方。他侧脸紧绷,面具边缘露出棱角分明的线条,像是雕琢许久的大理石雕塑。
公主:这是什么绝世大可爱?怎么还跳起了探戈?
她强忍笑意,指尖在面具暗扣处打转,看对方因她的动作时而紧张、时而放松,第三次追问,“卫良,为什么?”
两人站在窗下,明灭火光映在公主眼中,如同摄人心神的陷阱,被问话的男人死命扣住面具,发现自己逃无可逃才被迫回答,“申帝为人暴虐残忍,臣不堪其辱,所以暗中帮您,希望有朝一日能追随新主!”
今天一切发生的太快,卫良并没意识到他马甲已经被扒个干净,只以为公主通过每天凭空出现在她床前的解药,调查出有人在帮她,至于她为何知晓自己的名字,卫良也毫不怀疑,公主那么厉害,她本就应该知道的。
捋清事情经过的卫良还试图抢救下自己。他语气格外诚挚,真的像是抛弃旧主,来投诚的敌军。
越长溪:“……”我信了你的鬼话!
这个人好像有魔力,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能让自己的心情瞬间变好,刚才因杀人生出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公主话语间不自觉就带上缕缕笑意,“你既然能背叛申帝,本宫又如何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这大概是有戏的意思?卫良松了口气,他借机跪下,非常认真地和对方商讨对策,“臣绝不会背叛您,但主子若是不信,不如继续用白漆木控制臣,又或者是其他毒也可。”
玩笑的心思骤然消散,公主一怔,如果不是卫良主动提及,她真的忘记他此时还中着毒。
倒不是忽视这个人,而是卫良望向她的目光满是平和与倾慕,就像之前无数个夜晚里一样。越长溪自己也服用过蚀骨,感受过毒发时那种由内及外撕裂般的疼痛,可是在卫良身上,她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迹象,包括知道申帝死后,他第一时间也没去找解药,而是关心她的安危。
就像只要在她身边,他就能忘记所有苦难。
可是卫良能忘,她却突然忘不掉;卫良不觉疼痛,她却忽然疼起来。
这一刻,越长溪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喜欢这个人,过去种种算计和引诱早就在相处间变质。她近日惶惶不安、夜不能寐,绝不仅仅因为担心造反能否成功,更是担心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卫良会如何对她。
因爱生忧,因爱亦生惧。
晦暗角落中,公主神色不明,她从衣袖间翻出一粒蓝白相间的胶囊,“吃下去。”
接过对方给的东西,卫良看都没看就直接吞下,黑色面具底端掀开又放下,动作快得惊人。
亲眼看见对方服下解毒丸,公主心中的愧疚与不安终于有所减弱,她站了一会,也随着对方缓缓跪坐在地。
“身体还疼么?”
卫良没觉得疼,倒是被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搅得无法静心,他用力贴向身后的墙,含糊答道,“臣不疼。”
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法分辨出这句话真假,越长溪抬起手臂想摘下对方面具,然而指尖刚触碰到面具边缘,又忽而收回。
她竟是不敢。
卫良以为她介意自己不以真面目示人,虚心地解释,“臣容貌已毁,丑陋不堪,戴面具是不想惊扰主上。”
衣摆下的手指紧紧攥住,只是再小不过的谎言,却让卫良痛苦万分。他不该骗公主的,特别是她如今终于知道他的存在,也愿意接受他。自责的男人甚至已经决定毁去容貌,他记得东厂有一种秘药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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