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沈昭元从地上捡起一把剑,阴狠的双眼从头发缝隙露出来,“早晚都要死,何必争个先后呢?”
按住想要上前的太后,卫良十分快速、十分小声说了句,“娘,你照顾好哥哥。”
趁着太后愣神的瞬间,他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这不是我从小养大的叛徒么?”面对卫良,阁主微微一笑,竟是后退了一步,“本王有更好的礼物给你。”
他一拍手,从早上就一直沉默地守在门口的侍卫终于有所动作,他上前两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站在了沈昭元后侧。
“卫良,你不是很喜欢她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阁主狞笑着,一手撕下人.皮面具,命令道,“给本王杀了他。”
太后等人脸色大变。从侍卫有所动作,就发愣的卫良指尖颤抖,哑着嗓子喊道,“染、溪流儿……”
越长溪眼中空无一物,跪在阁主面前回道,“是。”
还未等她起身,沈昭元忽然察觉出异样,他五指并拢,用尽全力拍向眼前之人的天灵盖。
越长溪只觉一股磅礴的内力向她压过来,她右手触地向前一划,急速后退避开眼前攻击,却感觉身后一凉,原来不知何时阁主已经蹿到她背面,五指直对后心。
越长溪脚下发力,整个人以完全相反的姿势站起身,然后脚尖点地,后背朝地飞到半空中,直接越过阁主。
翻身的瞬间,她不忘右手出剑,刺向对方头顶,而沈昭元左手化掌推开她的攻击,然而刚刚动手,却发现身后传来同样的攻击,他矮身避过,侧眼望去,只见卫良已经拿着琴,十指飞动,不停向他发出音攻。
刚落地的越长溪再次转身,和卫良一左一右攻击他两侧,音攻和剑意交相呼应,围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沈昭元困在其中,他怒气升腾,内力全开,浑厚的内力自丹田汹涌喷出,如同岩浆爆发,瞬间击穿了两人的桎梏。
卫良和越长溪被这股内力猛地击退,纵然双脚用力踩住地面,却还被带出几米远,划过的地面留下深深四道痕迹,太后两手在空中向两侧画弧,用内力生成两朵巨大的气团,从远处接住了两人。
刚刚站定的越长溪在心中破口大骂,“这他妈刚清醒就是地狱级副本,半枝,你是要弑父嘛!”
半枝被刚才的情况吓得主机都要爆炸,“我我我,我他妈也不知道啊!你说他命令你杀人,就让我叫醒你的。”
“呦,会骂人了,”将自己的脚从地面拔.出来,越长溪活动两下身体,和不远处的卫良点点头,再次持剑向前,“欢迎来到人类世界,我等你很久了。”
半枝愣住了。
半枝能跑路,越长溪却不能,她不仅不能跑,还要直面大魔王。因为她是剑客,必须近战,才能伤到对方。
越长溪知道她和阁主相差太大,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将内力输入手中的剑,如五岳压顶之势向对方袭来,刀剑破开雪花、破开空气,剑锋带起的内劲将四周都凝固住,“给我死!”
阁主双眼微眯,在他视线中,万物忽然减慢,越长溪如闪电般的剑,在他看来却像慢动作,他左手夹住剑尖,以四两拨千斤挑开对方的剑,忽而手腕轻转,内力从他掌心顺着剑流入,一直强硬地闯进对方经脉。
越长溪感觉右手一麻,随后就是被甩到空中,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沈昭元冷笑,并不打算放过对方,飞至半空想要再来一击,直接打碎对方的丹田。还没出手,就感觉细密的内力如同银针向他倾洒,他一转身,正好错过了攻击越长溪的最佳时机。
十指翻飞的卫良松口气,控制着无数细针凝成一股,追着对方射去。
越长溪近战,卫良远攻,当沈昭元要得手时另一方就来干预,而且他们两人距离很远,沈昭元很难同时兼顾,一时竟然被耍得团团转。
然而他毕竟经验丰富,很快就找到方法,当他下一次能攻击到越长溪时,直接硬接住卫良的琴音,哪怕有所损伤,却直接将越长溪打翻在地,不多时,两人都受到他全力一掌,趴在地上呕血不止。
见势不妙,周宛晴、太后、江植纷纷上前,三人和沈昭元缠斗起来。
越长溪倒在地上眼前发黑,又呕出一口血后,她闭着眼从袖子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无奈伤势太重,哪怕拿到伤药也无力吞服,就在她拼命努力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从她手中接过药,声音发颤,“哪个是解药?”
所有都是解药,然而越长溪已经无力说明,她随手一指,只希望对方能明白。
申帝依然没懂,但是他能看见地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也不管哪个是解药,从里面挑出最普通的一瓶,倒出一粒塞进越长溪的嘴里。
半枝提供的都非凡品,小小一粒就让越长溪恢复力气,她抓着对方的手一倒,将整瓶药都倒进嘴里。
补药入口即化,瞬间就起效,越长溪踉踉跄跄地扶着对方起身,用尽全力骂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抠门。”
申帝飞快抹了把眼泪,“我的错。”
对于认错态度良好的人,越长溪都很宽容,主要是她现在也没多余的力气骂人。扶着对方走到卫良身边,同样给他喂了两瓶药。
回完血的两人都靠在申帝身上,好像一个人挂着两只树袋熊,越长溪道,“这样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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