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伏临脸色一变,又使出了桃木剑运功刺过去,又当即就被弹了回来。
“你在干嘛!”贺寒舟一边掐住少年的下巴,阻止他啃自己的脖子,一边愠怒地看着伏临。
“我特么拿他没办法!”伏临骂了一句之后,把随身的法器都使了出来,却都没能伤到这只僵尸一分一毫。
这东西仿佛根本就不惧怕这些法术,连避邪利器都不能奈他何,最后伏临被迫使出了他爷爷画的镇尸符才勉强把他定住。
贺寒舟推开了被镇住了少年,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横了伏临一眼说:“你给的什么符纸,一点屁用都没有。”
伏临理直气壮道:“这又不能怪我,还不是因为这僵尸太特殊了,我施的符咒法力不够。”
说着,他又指了指少年脑门上的符纸说:“这是我爷爷画的,应该能镇他一阵子。”
桃不知这次是彻底动不了了,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满腔郁闷。
一个子儿都没讨到,怎么还摊上个臭道士?
伏临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于是围着他观察了一圈,啧啧称奇道:“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僵尸,死了那么多年,皮肤还那么水嫩,真是罕见,瞧这身衣服,说不定在几百年前还是个王公贵族。”
桃不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着臭道士又多了几分厌恶。
伏临乐了:“你看,这白眼翻得多灵动。”
桃不知气得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贺寒舟没心思听伏临瞎扯,踹了他一脚,示意他正经点:“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僵尸是怎么出现的?又怎么会找上他?
伏临收敛了打量的眼神,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哪知道啊。”
那你还当个屁道士!
贺寒舟强烈怀疑,这人当初辞掉警局的工作,说要回家继承道堂就是个幌子。
伏临终于正经道:“说真的,我家族降服过那么多僵尸,还真没见过这种类型的。”
“什么意思?”贺寒舟问。
伏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了瓶矿泉水,喝了半瓶才开口道:“你知道僵尸怎么来的吗?”
贺寒舟的目光扫过僵尸少年那俊秀的面容上,有点烦躁地递了根烟给伏临,示意他继续说。
伏临点上了烟,缓缓吐了口烟雾后继续道:“人死后,难以瞑目,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处咽不下,那叫怨气。通常来说怨气越重的人,尸变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而他……”
伏临盯着桃不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眼神逐渐深邃:“我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点怨气。”
“而且他没有一般僵尸那种很重的尸气,单看表面跟人没什么两样,像是处于半人半僵之间,这就很奇怪了。”
“现在怎么办?”贺寒舟对这些弯弯绕绕不感兴趣,只关心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难搞的家伙。
“以我的法力还收不了他。”伏临接着问:“你在哪发现的他?”
“附近的山上。”贺寒舟猛然想起,自己掉进了墓穴的事情,估计跟这件事有关系。
伏临听完他的推测后,掐灭了手里的烟说:“带我去看看。”
唯有去到这只僵尸的埋葬地,才能找出问题的根源。
“那他呢?”贺寒舟指了指角落里的桃不知。
伏临悠然起身,在房间里下了个结界:“让他留在这,我爷爷道术高明,他画的符咒起码能定这家伙一两天。”
两人走出旅馆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干脆在街上吃完早餐再走,开着车子进入乡道路口时,再次碰到了昨天遇到的小货车。
货车司机直接识趣地让了道,贺寒舟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车牌号码后,又收回了目光。
经过山脚下的梨水村时,伏临往趴在车窗上瞅了几眼,随后说了一句:“这村子风水挺好的,不过祠堂的位置好像建歪了。”
贺寒舟没心思搭理他,在山脚处找了个空地,就把车停了下来。
两人一同上了山,路过崖边的时候还能看到警方拉的警戒线,伏临特意过去瞅了眼问道:“这就是命案现场?”
贺寒舟拿了根烟叼在嘴里,点了点头。
伏临以前也干过刑警,知道这事不简单,不过也没有多问,反而爬上了旁边的大石头,眺望着远方的群山说:“这么一看,这片山脉还挺像一对翅膀。”
贺寒舟吐了口烟雾,搭了一句腔:“谁的翅膀?”
“大约……是蝙蝠吧,我们这里正好是头部”,伏临仔细瞧了瞧,随意叨逼了两句:“飞天蝙蝠穴,山环水绕,罗城无缺,这原本应该是个好福地,不过我刚才看到下面那条河水干涸了,应该是风水出现了问题,这估计不是个好兆头。”
贺寒舟眉梢一挑:“还挺在行。”
伏临笑了笑:“懂点皮毛而已。”他对自己的水平有深刻的认知。
贺寒舟懒得再听他瞎扯,抽完一根烟后,开始寻找之前掉落过的墓穴了。
虽然那天晚上很黑,看不清路,贺寒舟还是凭借着敏锐的方向感,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具体位置。
两人又抓着生长出来的蔓藤下了墓,贺寒舟打开了照明,看到里面的情形后,不禁讶异。
这里面的棺材不见了,地上却多了一堆火灰和木炭,仔细一瞧,旁边还有一个蓝色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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