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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给安杏庆祝完生日以后,桃不知忽然也有了点想法,好奇自己能不能也过一个生日。
等贺寒舟下班回到家时,桃不知一下子从沙发蹦到了玄关,热情地喊了一声:“爸爸!”
贺寒舟心头一梗,坚决表示没有二十来岁就喜当爹的想法,于是郑重地纠正了这个称呼:“说了不能这么喊。”
桃不知歪着脑袋问道:“那喊什么?”
贺寒舟思考了几秒,想着干脆一人退一步,迟疑着提议道:“要不就叫……哥哥。”
“哥哥?”桃不知这回倒是叫得很顺口,于是接连喊了几声。
“哥哥,哥哥,哥哥……”
贺寒舟摘下了警帽,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说:“行了,再喊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桃不知凑过去扒拉他的手臂,让他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今天从安杏那里得来的糖果。
贺寒舟接过来用手指按压了一下说:“这是棉花糖。”
“什么味道?”桃不知问。
贺寒舟撕开糖纸,放嘴里咬了一口,尝不出味道,就随意编了一个:“桃花味。”
“桃花?”桃不知眼神亮得像星子一样,抓着贺寒舟的手臂问道:“是我吗?”
贺寒舟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着问:“你是桃花吗?”
桃不知嘚瑟地点头,恍然忘记了这只是贺寒舟在逗他时起的外号而已。
贺寒舟懒得再跟他胡闹,把糖纸扔垃圾桶后,想先去洗个澡,不过刚起身就被拽了回来。
桃不知眼巴巴地瞅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过生日。”
“生日?”贺寒舟收回了腿,好奇地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桃不知茫然地摇了摇头,接着强调道:“现在就要过。”
贺寒舟清楚他想一出就一出的性子,于是耐心解释道:“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也没有朋友给你庆祝。”
桃不知闻言抿紧了唇线,陷入了纠结的状态。
贺寒舟瞅着他这副模样,唇边勾起一抹笑色,接着起身去拿了日历本和笔过来,打算引导小桃花开辟一个新的思路。
“不如这样,你从日历里圈出一个日期,我们就按那个日期给你过生日。”
桃不知觉得这法子可行,不过看着上面那些数字却又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地看着贺寒舟。
贺寒舟不打算干涉,只是引导他自己做决定:“你自己选,喜欢哪个就圈哪个?”
桃不知的小脑瓜转了转之后,笨拙地握起了笔。
贺寒舟眼睁着地看着他把一整页的数字都圈子,愣是一天也没落下。
还真是个小聪明!
不过桃不知这点小机灵最后还是被抹杀了,在贺寒舟的威逼利诱之下,只能选了下个月的其中一天。
毕竟每天都过生日的话,生日也就失去了意义。
贺寒舟用红笔做了记号,然后把日历挂了回去,又给桃不知增添了一个念想。
距离五中的运动会还剩三天的时间了,安杏为了那个不复存在的约定,每天放学后都抓紧训练着,而盛熠依旧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到他摔倒时脸色总有些不悦。
桃不知和小灯也成了安杏的忠实观众,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去操场围观,偶尔还能给他加油鼓劲。
这天,安杏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终于跑过了自己画的终点线,就在他气喘吁吁地欢呼时,盛熠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也柔和了一些。
安杏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恍然间感觉自己看到了漫天繁星,小灯和桃不知一起走过来了,坐在他旁边递了一瓶水过去。
安杏脸上还染着未消散地雀跃,接过水喝了几口之后,傻乎乎地笑了:“阿熠,我是不是很棒。”
盛熠伸出近乎透明的手指,一如从前般敲了敲他的脑袋:“笨蛋。”
小灯也替他感到高兴:“安杏,只要你保持这种速度,肯定能在后天的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
安杏脑子一热,便脱口而出,“到时候阿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里的光芒转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明的悲伤。
小灯看了眼他身后的盛熠,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倒是桃不知体会不了这种细腻的感情,反而大大方地问:“你想他……答应你什么事情?”
安杏陷入了沉思状,过了半响,才咬着下唇说:“我想……我想他陪我叛逆一次。”
盛熠显然有些出乎预料,他没想到安杏这类乖孩子会有这种想法。
“叛逆?”这个词超出了桃不知的词汇范围里,所以表示十分疑惑。
安杏点头时有些迟疑,但眼神却异常地坚定。因为他从小都是规规矩矩的乖孩子,没做过什么,逆大人意愿的事情,所以他想盛熠陪他放肆一次,在这段平凡的青春期里留下一点别样的色彩。
小灯也不是张扬的性格,所以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有点疑惑地问:“怎么样叛逆?”
安杏显然也没有经验,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他们就围坐在一起,就该怎么叛逆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桃不知毕竟刚接触人类社会没多久,当然没有任何发言权,只是充当一个旁听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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