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不知没多少朋友,平时出门无非就是找小灯跟安杏玩,天黑就会主动回家,有时候玩得太晚,贺寒舟就会开车去接他回来。
贺寒舟原以为桃不知今天也是玩太晚了,可是去了安杏家问过才知道,原来今天安杏不用去上学,根本没有见过桃不知。
从安杏所在的小区出来之后,贺寒舟立马又打电话给小灯,得到的是同样的回复,他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桃不知没有别的朋友了,小天才手表又打不通,他能去哪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思及至此,贺寒舟心态有些不稳,开车沿着回家的路线一路找下去,连平时去的小公园都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电话那头一开始是无人接听,接着就直接关机了。
以贺寒舟办案多年的直觉,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他宛如一个丢失孩子的家长,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当中。
车子漫无目的地在道路上行驶,途中经过别墅成群的富人区,贺寒舟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一个人。
——江与槐。
桃不知之前就去过他家,还带回了小点心,虽然被贺寒舟训了一顿,但是他对江与槐一直都挺友好,去问问说不定能得到信息,
贺寒舟之前接手江氏案件的时候,曾经把江家的每个住处都调查了一遍,所以清楚江与槐现在居住的地址。
富人区的别墅安保比较严格,贺寒舟刚到门口就被拦下了,幸好他利用自己的身份,顺利进入了小区。
江家的洋楼里亮着微弱的灯光,与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在草地上投下朦胧的影子。
贺寒舟按响门铃,等候半响,门内便传来了脚步,一个佣人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后有些惊讶。
贺寒舟往里面扫了一眼,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你好,我叫贺寒舟,想找江与槐,”
“请稍等一下。”佣人点头应承后,没有把他请进门,而是转身进入通报。
过了两分钟,别墅的大门再次打开,走出来的人是穿着休闲居家服的江陌,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对于贺寒舟的到来有些诧异:“有什么事吗?”
贺寒舟抬眼扫向他身后,转瞬又收回目光,冷静地问:“江与槐呢,我家小桃今天那么晚都没回家,想来问问,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江陌眉心一蹙,“没有,我哥出差去了。”
贺寒舟的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两秒,接着说:“那打扰了。”
江陌不再多问,漠不关心地转身回屋了。
贺寒舟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门后,心里保留着几分怀疑的态度。
小孩子玩野了,晚回家也正常。
这是普通人会有的想法,但是桃不知不是普通孩子,他身上充满不安稳的因素,总是隔三差五让贺寒舟心慌一回。
晚上十点多,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贺寒舟依旧没发现桃不知的踪迹,他心绪极度不稳,想点根烟冷静一下,便用力踩下了刹车。
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树影下的绿道显得有些寂静,只有环卫工人还在工作,贺寒舟降下车窗,吐出一口烟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去,却捕捉到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的视力很好,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清楚环卫工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是一个糖果罐,是他送给小桃花的奖励。
除了白玫瑰之外,那是桃不知最喜欢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环卫工人手里?
贺寒舟立马掐灭烟头,打开车门,快步走到环卫工人面前,礼貌地询问糖果罐的由来。
环卫工人看着他一身的警服,起初有些惊慌,以为这罐子是什么重要证物,便结结巴巴地解释。
这个糖果罐被扔在河堤小道上,里面的糖果散落一地,环卫工人经过时,以为有人随地乱扔垃圾,捡起来时发现这罐子很好看,就想拿回家装东西。
贺寒舟心头一沉,跟环卫工人道歉后,顾不上随时会被贴罚单的车子,马不停蹄地赶往河堤上。
河堤小道不是主干道,所以没有摄像头,贺寒舟在上面找了一圈,不停呼唤桃不知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昏暗的路灯洒落在路边,不远处草地上泛起一点微弱的明黄,贺寒舟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张失效的符纸。
那是一张镇尸符,贺寒舟在伏临的熏陶下,对这方面的东西略懂一二,也能辨别出这张符咒不是出自伏临之手。
思来想去,最大的嫌疑人,只有那个三番五次想收服桃不知的老道士。
贺寒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往老道士家里赶去。
老道士的家在空灵山脚下,平时靠出来算命和做法事为生,在桃不知第一次被捉到时,贺寒舟和伏临就曾经采访过老道士家里,所以贺寒舟这次能熟门熟路地找过去。
询问过后才得知,原来老道士今晚也没回家,他的家人都不清楚他去哪了?贺寒舟让他们当场打电话过去,但那头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这让他心里越发没底。
在老道士家里没找到人,贺寒舟又匆忙开车回到警队,从车库出来之后,直奔向交通科,找到值班的同僚要了权限,想通过道路监控找人。
河堤小道上没有摄像头,他只能通过各个出口搜索,监控上显示,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老道士的身影曾出现在河堤入口处,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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