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句就不对了,他怎么可能不能永远护着崽崽们呢?只要他乐意,只要崽崽们乐意,就是可以的。
——但是沈飞玹说的那是会把孩子养废了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大崽都听了个半懂不懂,这会儿拉着言夙的胳膊道:“爹爹,不用搬家,我会保护弟弟。”
“我会好好学本事,不贪玩,我保护自己、保护弟弟,以后也能保护爹爹。”
大崽心头下了决定,以后都不出去玩儿了,要学本事。
“学、学。”小崽也没听懂一大串的具体意思,但是附和哥哥他是最会了。
言夙忍不住摸了摸大崽的头,这孩子太懂了。
——竟然还有坏家伙说他的崽不懂事!
孩子们既然不想跟伙伴分开,言夙自然也就不动搬家的念头了。沈飞玹说的其实也对,哪里都有些惹人嫌的人,要是想靠搬家躲开这些人,显然不切实际。
最好的法子是让那些家伙不敢惹到他们的眼前来。
言夙心底盘算着。
靠在门边的沈飞玹却是说道:“我觉得你现在最先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咱们下一顿的饭谁做?”
言夙:“……”。
为什么沈飞玹还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不是早上还跟他闹脾气吗?
沈飞玹又不是言夙,怎么会读不懂他眼中的含义?
——这么明目张胆地眼神表达,就很过分啊,一点遮掩都不做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窗玻璃”通透、透亮就这么了不起吗?
沈飞玹又气鼓鼓起来。
然而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绪的言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飞玹变脸,甩袖离去。
“沈叔叔好怪哦。”大崽拉着言夙的衣袖悄悄声说,但又想到说人家坏话不好,小脸红扑扑的,还有点紧张,怕爹爹骂他。
心里都做好了道歉准备的大崽,却将他爹一本正经,比他还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啊,真怪。”
沈飞玹:“……”,老子还没走远啊!就算走远,也就是自己的屋,你觉得这种破屋子,能隔绝武林中人的耳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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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觉挺多,特别是之前闹了挺久,言夙瞌睡的孩子们放在床上睡了一排,又拿被子堵着床边,确认他们不会翻下床,就往关着杀手的破屋去了。
沈飞玹的没从杀手的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言夙说已经问出来,却又不告诉他问了什么——他都要气死了。
这会儿见言夙又出去,颇有点心动想要跟上去。
但想到言夙的本事,他也只好按捺住。毕竟可能一出去,就被逮着啊。
言夙到破屋的时候,杀手们正忍饥挨饿地缩在一起,一个个好不可怜的样子。
——门外确实是没有人守着了。而且现在他们的胳膊腿儿已经接上了,即便是村民守着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他们却是不敢逃。
这会儿见到言夙是又惧怕又激动。
——只要言夙不是来折磨他们,要吃他们就行。其他方面,不管干什么事情,总归是让他们吃饱了好干活吧?
就听言夙问:“你们谁会……”
原本言夙是想问谁会做饭的,但是忽然口风一转道:“你们身上的银子呢?都交出来。”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一点也不严厉。
但是杀手们却是吓的一个哆嗦接一个哆嗦,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有一天会被打结啊。
——说实话,他们还真有不少钱。虽然是杀手,但是跟的主子有钱啊,随手赏下的东西够他们换好多的钱。
而且也正是因为杀手的身份,让他们将大部分的钱都戴在身上,以便随时花掉。
毕竟要是人死了,钱却没有花完,那得是多可悲的事情?
然而现在杀手们经历着更加可悲的事情,那就是不但人要受到奴役,还要亲手把自己的钱,交给别人花。
杀手们一个个果决又依依不舍得将自己的银票都抠出来交给言夙——不敢拖拖拉拉的不给,可眼神却又是想黏在上面。
言夙翻了翻手里的银票,忍不住算了算数额。
“你们这行,挺暴利啊。”言夙忍不住“感慨”。
一个杀手讪讪笑了两声:“是,是跟的主子有钱。”
然而话音未落,就被身边几个兄弟轮流敲了脑袋瓜。
——这话说的,到底是说他们前主子搜刮民脂民膏,还是说他们现主子小气又穷,还扣他们的银子?
言夙本还想符合一句,跟对了有钱的主子确实很重要。
但是没想到他们就围殴起这个人了。
“别内讧。”他连忙轻轻踢了一下最外围的一个人的腿。
然后说道:“你们谁会做饭?”
他这话,又把所有人都给问懵了。
——杀手需要会做饭的吗?
言夙一看无人“踊跃回答”,就知道这些人没有靠谱的手艺。
七个人呢,竟然一个都指望不上。
幸亏自己“灵机一动”要了这些家伙们的钱,等他快速去镇上跑一个来回,这带回来的饭菜,说不定还热乎着呢。
言夙说做就做,转身就出了破屋。
破败的屋门发出的声响,惊醒了被言夙两个“无理要求”给怔住的杀手们。
几个杀手忍不住伸手想要让言夙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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