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逼迫你。”
言夙话音未落,悠悠便哇的一声嚎哭起来,扑到言夙的话里,哭的打嗝也未曾停歇。
她虽是已经在言家一年有余,可实际上性子里一直带着几分胆怯,这是因为她到底在曾经的家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八年多的时间。
——婴儿时期即便不记事,但她也是那一带出了名的乖巧,不哭不闹。实际上,不过都是被逼的。
或许会有人说“那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可也只是说这一句罢了,事实上,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被忽略的太多,才不得不懂事。
而真正心疼他们的人,少之又少。
悠悠到了言家,过上如梦境里才能有的美好的日子,可也因为如此,她的心底始终有一种不真切感。
她喊言夙的每一声爹,都带着珍宝一般的珍视,因为她的心底最深处,时刻做着随时失去的准备。
——越视若珍宝,越患得患失。
可是今日听到言夙这几句话,她就真如言夙“要求”的那样,记住了一辈子。
她一边哭的打嗝,一边不停的喊爹,不再像以前那般轻轻的喊一声,然后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
她喊的很大声。
而她每喊一声,言夙便会不厌其烦的应一声,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背脊。
“嗯,爹在呢,什么都不用怕。”言夙轻声哄着。
小崽看着姐姐苦,小眼圈也忍不住红了,念儿性子要比想想还软乎一点,这会儿已经啪嗒啪嗒流眼泪。
想想一只手给姐姐擦泪,一只手又给妹妹擦泪,看着似乎也要哭的哥哥,不免小大人似的长叹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言想想:我可能每天都要想想怎么保护哥哥姐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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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想应该比念儿小了那么一两个月,但是嘛~~~谁掰头赢了当姐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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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一圈十几个人,就我跟另外一个姐姐打的时候疼,我就跟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打针的时候吧还行,正常的那种轻微疼,打完了就开始狼起来了,火辣辣的刺痛,在留观区呆了好几分钟后,才没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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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天色蒙蒙,广安县往日里虽也热闹,却也只有在这县考的时候,才能在这个时辰熙熙攘攘,比肩接踵。
来参加童生试的大小孩童不少,甚至也有二十出头年纪的——再大些倒是没有了,可能是家中无以为继,也可能是认清自己的本事,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五月的天这东方将白的时候,还是凉爽的,加之这两日阴雨,言夙就给大崽裹着一层小毯子,将人抱在怀中下车。
时间太早,大崽还睡的迷糊,哪怕周围喧闹的很,却也有他爹的怀抱给他安稳。
沈飞玹打着呵欠跟在一旁,看着言夙这般“娇惯”大崽,不由是白了他一眼。
这知道的是送大崽来参加童生试,不知道还不知道言夙要来干什么呢。
他正着呢,旁边就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能这个时候来这里的,自然也是来送家中小辈考试的长辈。对方家中小辈年岁约莫十二三,看着还被抱在怀里的大崽,一时都分不清楚是言夙来考,还是大崽来考。
——要说是大人考,都这会儿了还需要带孩子,也不知这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说是小孩儿考,却到了考场前还在呼呼大睡,这又能考个什么出来?
那少年一时惊异的多看几眼,便被身旁的长辈拍了一下肩头:“看些甚有的没的?那样的看多了,小心你也屡考不第。”
“老子可告诉你,你此次必须一考即过,若是你敢不用心,回去老子叫你好看。”
男人的声音虽有意压低,在这本就嘈杂的环境里本也不凸显,可奈何不论是言夙还是沈飞玹,耳力都极好。
此时不由对着男人看过去。
——对方怎么教孩子,言夙是管不着,可凭什么拿他们家孩子当反面教材?他只是心疼大崽,叫他多睡一会儿,怎么了?谁规定了不可以在进考场前睡觉的?
沈飞玹可比言夙脾气坏的多,这会儿已经在回嘴:“哎,有些人就知道威胁小孩子,自己能耐的话,还怕教不出好孩子嘛?”
他的声音是刻意的大小,保证对方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沈飞玹接着又对言夙说:“咱们家这小子也就正式入学一年左右,虽说夫子觉得孩子聪慧,能考一场试试,但你也得放宽心。”
“我徒儿年岁还小呢,此次过了是大喜,不过那也是积攒经验,明年再来便是。”
言夙也没明白为什么沈飞玹要特意将这些话再说一边,但在沈飞玹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轻轻叫醒大崽,考试的队伍是需要孩子自己去站的,大人并不能代替,也不能送过界限。
——也庆幸能来考试的大约也十余岁的孩子,提个小篮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篮子里放着的是两日一夜的吃食、笔墨、一方薄毯等吃用物品。
大崽揉揉眼睛,言夙掏出一方湿帕子替他擦脸,这才让大崽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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