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般的巧,说完家里的情况,言夙开始给小崽子们细说自己在外的情形时,外头的小厮送回一封信。
说是沈飞玹给言牧的。
——其实字里行间都是提及言夙。只是毕竟不知道言夙何时归来,他也只能将信寄给言牧了。
言牧一目十行的看完内容,随即神色古怪的看着言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啊。
言夙也懒得听他支支吾吾,直接将信拿到手中细看,而边上听故事正兴致勃勃的几个孩子,看看爹爹的脸色又看看大哥的脸色,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很快将信看完的言夙,也是一脸的古怪,要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同情,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说贺渊傻了对吧?”言夙不得不跟言牧确认一次,他就怕自己虽然当人这么多年了,但还是理解不对某些隐晦的表达。
言牧作为小辈,本该……,却也不得不点点头。毕竟不论是沈飞玹怎样美化、修饰,贺渊那样的所作所为,就是傻了啊。
“不过,师父也说不清是伤的缘故,还是中毒的缘故。”也还有可能是练功出了岔子,毕竟贺渊是在练功之时被偷袭的。
言牧几番细想,也是头疼。
也不知道以霍悬的医术有几成的把握将人治好。
——信上确实是提起了问言夙有没有办法,但在言牧看来他言叔是有本事不假,但医术上却限于认识药材、处理药材等。
可从来没见过他把过脉、开过方。
所以师父问起这个,大约是因为他言叔见多识广,所以想知道他有没有听过什么法子?
“过几日他们就能到了吧?”言夙摸了摸下巴,按信上的时间算了算。决定等见到了人再说,毕竟他再厉害也不能凭空推测出贺渊的具体情况。
那是神。
不是生物灵能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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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大事的言夙,哪怕跟皇帝关系好,时景泓也不可能不赏。
但言夙却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拒绝了几次后拗不过时景泓的坚持,言夙就应了。但对有些什么东西,却也并不积极。
——连那些东西和宅子都没看过一次,还是住在他崽子的崽子里。
倒是这几天的功夫,将俩最小的崽子,言玥和言宸的启蒙给办好了。
——以他如今的如日中天,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
虽说那些人也不太想的通他是如何在两国皇宫来去自如,还能带出那么多的东西的,但是功绩是实打实的,又是皇帝承认的。
在他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时,他们如何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跟他对着干的。
当然,交好方面也没做到跪舔的地步。只是“不能与之为友也不可与之为敌”的地步。
——他们朝廷初稳,也怕过度交好,有“结党营私”之嫌。
如今正是新帝整肃朝纲、风气的时候。
所以言夙虽是感受到了顺遂与有些过度的热情,但也没遇上纠缠。
但最终还是时景泓解决的俩孩子的启蒙问题。
——皇帝虽还未有子嗣,但朝中百官却不但有子女还有孙辈。
言夙在外找寻书塾,也只能将言宸送进去读书,言玥还是只能跟着女夫子读书。
而他们家曾经的女夫子,却已经嫁人且身怀有孕,哪还能跟着他们长途跋涉?
时景泓倒是借此机会,力排众议,叫朝中大臣家中适龄孩童都可入学,不分男女。
——他可是受言夙“熏陶”颇深,对女子可不那般“看轻”。
就他言家的那几个“姐妹”,哪个都有一技之长。
他相信天下女子,类言家姐妹者众。
他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怎能因男女问题就裹足不前?
当然,启用女子的艰难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但还是那句话,一件事情若是做,或许困难重重,只是有可能成功。
但若是不做,那势必就不可能成功。
当然,这些就没跟言夙细说过。
——言夙现在就是“养老模式”,乐乐呵呵地看着儿女们忙忙碌碌。
直到沈飞玹带着贺渊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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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和沈飞玹以及贺渊面对面坐着,屋里也只有他们三人。
实在是贺渊这个情况,叫小辈们围观,就怕日后恢复了觉得难堪。
——真有恢复的那一日,沈飞玹肯定是要笑话他的。只是现在他却是口中说着有恢复的希望,心底却一直是悬着。
沈飞玹摁住贺渊撩拨着他头发和衣襟的手,结果这个家伙都伤着脑子了,武功本能却是没受影响,灵活的就像是跟他在捉迷藏似的。
叫沈飞玹好一番费劲这才摁住,但是没多会儿就不顶用了,贺渊总能找到逃脱的法门。
“他也不全傻,能说话,也能简单交流。”沈飞说。
但也只限于饿、渴之类的,总归是能有个三五岁的智商吧。
——可这个年岁的孩子那是可可爱爱,但这个年岁的大人,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回想起一路来的艰辛,沈飞玹都觉得自己一个老爷们能哽咽一番。
可他又没法儿放着贺渊不管。
但凡他有这样的狠心,当时接到消息也不能那么急匆匆地赶去。
言夙也不耽搁、拿乔,直接就给贺渊看了看——如果是受伤或者中毒,他不说有十足的把握,但也能治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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