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肆无忌惮地动用手了,席知恒不得不重新审视茹景对他的“性趣”。
或许不是一时兴起的性趣。
他将她的如若无骨的手压在她头顶上方,嗓音又沉下去几个度,“还是说你的性趣,是摸我?”
席知恒将她手抓得很紧,茹景想动弹是徒劳无功,扭了两下身体想要避开他的呼吸。
“你哪只眼睛看我在撩你?”茹景不可置信,挺直腰杆理直气壮,“不小心碰一下我还要对你负责,你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男,被糟蹋了。”
真的是天地良心,她刚才不过是想给他戴上眼镜,满足一番自己的私下的小小爱好。
作为眼镜控,席知恒今天的穿搭很符合她的胃口,鸦青色西装固然衬得他贵气又精英,但茹景的目光在触及到他居然配有眼镜时,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鼻梁上架有镜框的席知恒。
心头顿时升起跃跃欲试的想法,手上动作已经更快一步,在他来得及反应前就要去抓他的眼镜,给他架上去。
没想到席知恒的反应之敏捷,根本让她无从下手。
茹景偏开脑袋,错开与他相对的视线,翘起一张粉嘟嘟的唇,嘀咕道:“不戴就不戴,我自个脑补还不成。”
她小声比比着,还真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席知恒戴眼镜斯文败类的模样。
茹景的乱七八糟的叽叽歪歪自然没逃过席知恒的过人耳力,他对茹景的牙尖嘴利不置一词,但有点无语她的形容。
黄家大闺男?还有什么清新脱俗的形容是茹景想不到的。
席知恒不着痕迹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身前的眼镜随动作轻微晃动,“看来你的性趣不止摸我。”
茹景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一直围绕着性趣二字不放,这让茹景心里升起恶趣味,她透着光泽的唇瓣轻扯:“还有睡你啊,这才贴切符合性趣。”
纯粹是为了看到席知恒失态的样子,她言无顾忌,嘴上的字眼越说越内涵,昨晚看片学到的新姿势通通拿出来溜了一圈。
一口气说完胸腔里畅快清爽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过于豪放,悄咪咪用眼角余光偷看席知恒的清俊的脸。
男人黑曜石般的双眸锁定住她偷窥的小动作,好看的眉宇早已皱成川字,出声的嗓音比玄铁还冷。
“少学乱七八糟的词语。”席知恒将她从圈禁里放开,抬手拍了拍被她摸过的衬衫,随后宴会场的方向走,“人可以好学,但不能胡学。”
茹景啧了下嘴,“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声音不大不小,他刚刚好可以听到。
他回首云淡风轻地扫了她一眼,将手边未点燃的烟扔到垃圾桶,随即迈着长腿走进玻璃门内的光彩世界。
茹景靠在冰冷冷的墙壁上,揉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仍心有余悸。
刚那架势,她还以为席知恒是要发火呢,没想到不过冷漠地讥讽她几句,就淡淡然离去。
也好,省得茹景想方设法,在话匣子上强词夺理,她心里其实挺虚的。
心虚归心虚,席知恒今晚的模样终究是入了她的心,想象中那副戴眼镜的斯文败类模样勾得她心里奇痒无比。
茹景从绿植后慢慢走出,将旗袍裙摆的盘扣解下两颗,随即目光追随着在宴会场上的席知恒,他被几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绕其中,从容得如鱼得水,侃侃而谈。
其中不乏女人们也往他跟前凑,笑得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连胸都跟着往前凑。
席知恒礼貌退让,始终保持男女恰当的交际距离,偶尔举杯饮酒。
茹景目露鄙夷,对席知恒的审美眼光有了一丝肯定,凑上来的尽是庸脂俗粉,他眼底的嫌恶她没错过。
意犹未尽看了几眼,茹景在宴会上发现久不见踪影的郝雪终于现身,在宴会的自助茶水甜点区域,和两个熟人在喝茶。
顾不得再关注席知恒,茹景抬起纤细的长腿朝着郝雪的方向快步而去,后脑勺的盘起的碎发因急切的动作散了两缕,刚好落在脸侧,披肩的白色流苏随风摇曳,漾起别样风情。
此时满室宾客尽欢,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女人的步履匆匆像扔入湖面的石子,掀起绵延不止的阵阵波纹。
男人的惊讶兴奋,女人的低声耳语嘈嘈切切,席知恒也被对面合作商的不加掩饰搭讪心思打岔,转而循着众人的视线去看引起男人兴奋的源头。
只是一眼,他便收回视线,将手中的高脚杯放下,玻璃杯与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响声,对面的合作商霎时回神,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席总。”
合作商见席知恒面色不虞,以为他也看上进门的女人,于是拍马屁道:“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千金,容貌身段是万里挑一,勾得在场男士眼睛发亮发红。”
合作商不怕死地继续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去请她过来咱们这儿坐坐?”
语里是在征询席知恒的意见。等了半晌合作商没等到答案,默认是他同意了,于是笑得红光满面,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去找茹景。
席知恒漠然看他离去,淡着的一张脸悄无声息定格在奔向茶水间的女人身上,眸里掠过一线微光,随即眯起眼盯着她那若隐若现的脊背。
在后花园的时灯光暗,加之茹景是背靠墙,他无法分辨也不得而知她的整体穿着,现在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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