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不打算给自己药丹了吗?
“呜呜,相公你来给我看看嘛。”花花焦急得话都带着哭腔,有点害怕相公是因为昨晚自己不领情,记仇生气不管自己了。
她边哭边伸出露在外面的小手,希望相公来给自己探探脉,“昨晚的药丹还有没有,再给我一颗,先稳住啊,呜呜。”
“相公救我,我要药丹,解毒的药丹,呜呜——”
时谦掏了掏耳朵,觉得小短腿有点聒噪。他默默的看着小短腿,盈盈杏眼里泪如泉涌,他觉得很奇怪,都冒不完吗,已经看她冒了好多了。
虞毒是一种慢性毒,它的毒性不大这他可以确认,而且他昨天才把过脉,小短腿暂时没什么问题。
不过据说有解毒不及时而落下什么后遗症的,好像还有个别体弱扛不住而亡的。
他看了看小短腿,小身板单薄瘦弱,难道?
可千万别,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药人。
时谦想到这,忙走到床边拉过小短腿伸出的手腕子,正准备探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有点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时谦眉头一皱,小短腿这是受伤了?但这跟正常的血腥味又有所不同,时谦暗暗探测了下血腥味的来源。
下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时谦猛的甩开了她的手,背僵了一瞬,他直勾勾的盯着床上还在呜呜哭着的小短腿,眼神变得有些怪异,表情难得的有一丝郝然。
这一切花花当然没有留意到,她现在小肚子的疼痛又加剧了,疼的死去活来的,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别的。
突然花花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异样,她裹着被子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床上一角,然后看了看露出一大半的床单。
淡粉色的床单上有一处颜色明显比四周的深一些,能够看出来是一点血迹。
“流血了。”花花瞪着传单喃喃自语,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什么,尖叫出声,“啊——血!相公,血!”
花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床单上的某处,“毒发了!我毒发了!”然后侧过来眼泪汪汪的,“相公快救我!呜呜呜。”
时谦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嘴角抽了抽。
然后他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步子有点凌乱,任由床上的小短腿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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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偏市井生活,毒的设定只是背景,瞎编,勿当真。
第19章
来福客栈里面庭院的抄画游廊上,东家妻子余氏正引着几位帝都来的贵人由外而来。
因为专门与达官贵人做生意,也知道她们金贵得很,所以女眷一直都是顾氏亲自接待的。
时为六月,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这会儿晚霞漂浮,庭院里当季的花儿争相竟艳,远方还有孤鹜上翔盘旋。
几位贵人见此景致,纷纷称赞。
“嗯,不错,乡野地方能有此景已实属难得。”
“虽然比不上帝都的飞鹤楼,但胜在清净。”
“夫人说得是。”余氏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自动忽略了这些锦衣华服的贵人对自己家乡的淡淡不屑,“民妇这地方虽称不上贵气,但至少雅致清幽...”
“啊—相公,救我!”余氏话还没说完,侧面不远处的小院儿里就突然传出了一声声惊惧的尖叫,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陡然听到这声音,贵妇人与几位贵女差点被吓坏,有些胆小的甚至刚刚身子都在颤抖。
等分清这声音是从其他客房小院儿里传出来的后,她们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受此惊吓,她们的脸上都呈现出微微不满,但因着自小被教养得要仪态端庄,所以都勉强压抑住自己才不发作出来。
余氏现在也来不及在意话还没说完就被当场打脸的尴尬,她向几位贵人赔了好几声不是,又让人带着她们去往她们预订的三进小院儿,便急急忙忙往刚刚的声音来源处赶去。
刚刚那声音凄惨无比,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儿,余氏现在很是担心。虽说在这眉山县,因为姑子的关系还没有他们摆不平的事,但若是真出了事,麻烦不说,坏了自家客栈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可就不值当了。
余氏赶到声音来源的小院儿里,发现院儿门口三三两两挤了一些丫鬟小厮,正在看热闹。
她冷着脸出声训斥了几个自家店里的,然后温言请走了后院某些客人打发来的,最后才进了院门。
来到屋子,余氏便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床榻上有个人正在打滚翻腾,从床头到床尾,再从床尾到床头,头发散乱,满脸的痛苦与病色。
“快,快拿着老爷的帖子,”余氏随即转头对着随行的丫鬟道,“快去把青谷药房的王大夫请来!”
那个丫鬟也看到了床上的情景,正吓得六神无主。
“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哦哦。”丫鬟连忙应声出了屋子。
“这是怎么了哟。”余氏快步走到了床边,看见露出的淡粉色床单上有几处隐隐有血色,心下便是一凉。
看来事情有些严重啊。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忙招来门外的小厮想让他请老爷来,但又想到今日老爷去了姐夫家,忙吩咐小厮道,“你去知县府里把老爷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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