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时,周围的学生们认出了她,纷纷投来目光。想起早上媒体对学生的围堵,花梨纯不由得愧疚了起来。
没走几步,前方迎面走来的不死川玄弥看见她之后脚步一顿,又加快了步伐。
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花梨纯有些紧张,但鸡冠头少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挡在她面前。
“你……”他张口,顿了顿后又低声说道,“还挺帅气的。”
原以为自己会被责备的花梨纯有些愕然地仰头看着他,过了两秒才反映过来:“谢谢。”
像是开了个头一样,在不死川玄弥把花梨纯拦了下来之后,周围偷偷观察的学生们顿时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搭话。
“真的是你啊……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女孩子好眼熟,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隔壁班的。”
“开出版社是什么感觉?一定很累吧。但是能当作家的第一个读者,感觉好幸福!”
“看着记者一路跟着你去京都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
“太宰治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面对着周围学生们好奇的问题,花梨纯呆呆地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太多人同时问我问题了,听不清……”
“花梨花梨,我每期《月刊文学》都在买的!”有人见状,拿出了特意带在手边的杂志。
“我也是!还有单行本!”立刻有另一个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杂志和单行本都拿了出来。
“我还在读者来信活动里抽到了签名色纸!”
抽到色纸的学生兴冲冲地问:“新派艺术文化奖的颁奖典礼在三月吧。到时候作家们都会出席吗?”
“……”
听见这个问题,花梨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但是,在任何人来得及开口之前,一旁传来了尖锐的哨音。富冈义勇叼着挂在脖颈上的哨子,怀抱木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学生们的身旁。
“走廊里禁止聚集。”他吐出哨子,面无表情地说,“违反的话罚……”
“噫!是富冈老师!”
看见不近人情的体育教师出现,学生们顿时一哄而散。没多久,走廊里就只剩下富冈义勇和花梨纯两个人了。
“这就要回去了吗?”看见花梨纯手里拿着的休学同意书后,富冈义勇还是问了一句。
“是的。今天麻烦各位老师和理事长了。”花梨纯点了点头。
学校已经开始上课,校门口没能堵到她的记者也已经散开了。
在花梨纯回到星野社时,坐在沙发上的禅院甚尔头也没回,随随便便地抬起手朝她打了个招呼:“哟。”
“我回来了。”
花梨纯将休学通知书收好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沓钞票,转身回到休息区,放在了禅院甚尔的面前。
男人靠在沙发上的姿势没有变,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如果这些是做饭的报酬,那你可真大方。”
“除了做饭的报酬外,还有预付给你的薪水。”
花梨纯在禅院甚尔对面坐了下来:“星野社现在正面临着成败的关键时刻。没有了掌机之后,一切都要像其他的出版社一样,一件件来,没有任何快捷途径可走。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做不完,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固定月薪依旧是过去说到的五十万。但还有随着工作结果浮动的奖金。除此之外,惠依旧暂住在炭治郎家里,食宿学费等费用都由我来付。而甚尔,你的吃住都在星野社解决,出版社内的设施也可以自由使用。”
她郑重地对禅院甚尔说,“由我来负责编辑工作,而你负责销售和业务联络。总有一天,老师们会回来。而在那之前,绝对要好好守住星野社。”
盯着花梨纯看了几秒,禅院甚尔笑了笑,将懒洋洋靠在沙发靠背上的身体直起来,手掌按在了桌面装钱的信封上。
“光是这些还太少了。不过既然能随便看书,那我这次就姑且答应你。”他拿起信封掂了掂,冲着花梨纯毫不掩饰地翘起嘴角,“以后我要股份。”
……
一月十五日。
在有关星野社社长的新闻热度未消之时,《月刊文学》新一期杂志如同往常一样定时上市。
三弦屋书店里,店主夫妇一大早就在店门口摆上了“《月刊文学》最新号已到货”的看板;
伊达书屋,戴着圆片眼镜的杂志区负责人小心翼翼地将书架上的杂志摆放整齐;
理想国书屋,戴着口罩的小山嘉也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本《月刊文学》,转身排入了收银台前的长队里;
白浪社《文艺时代》编辑部,刚结束外勤回来的青山千绘子拎着书店的购物袋快步走到了放置竞争对手出版物的书架前,将袋子里的几本《月刊文学》摆了上去;
咒术高专,五条悟哼着歌,惯例抱着十本《月刊文学》往宿舍方向走去;
灶门家的面包店里,灶门炭治郎和妹妹祢豆子在店内就餐区的角落装好了新的书架。随后,两人一起合作,从箱子里取出了这两年里发行的每一期《月刊文学》,以及星野社出版的单行本,在书架上摆满了一整排。
东京的一家网咖里,曾经跟踪如月瑠乃的狗仔从租用的隔间里走了出来。
经过网咖的图书区,余光瞥到了摆满了其中一整个借阅书架的《月刊文学》和星野社出版的单行本时,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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