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冲她露出一个笑容,他长得英俊,笑起来也令人移不开眼。
展昭:“没做什么,就是觉得你今日心情有些不太好。怎么?去藏金阁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吗?”
杜筱宁一愣,显然没想到展昭会这么问。
她笑了一下,说道:“倒没有遇见什么不想见的人,就是想起了一些事请而已。”
展昭脚步一顿,看着她走在阳光下的背影。
杜筱宁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些的。杜尚书认了杜筱宁这个义子,可是外界对杜筱宁到杜府之前的事情知之甚少。坊间也有好事者想去八卦,可谁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八卦到正主跟前。
坊间关于杜筱宁的传言很多,其中一个流行得最广的是杜筱宁曾是端王养在王府的人,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将她送出王府,转而让杜尚书认了当义子。
杜筱宁去了藏金阁回来后,就不太高兴的感觉。
是因为路上遇见了端王?
***
张清平没想到杜筱宁这么快就再次来找他,一时间,有些愣神。
杜筱宁微笑,“怎么?很意外?”
张清平没说话。
杜筱宁也不进去,就靠在门边,一双凤眸上下打量着张清平。
张清平被她看得有些发憷,皱眉。
“你在看什么?”
杜筱宁:“看你英俊啊。”
张清平:“”
展昭:“”
展大人轻咳了一声,暗中示意三公子好好说话。
三公子瞥了展大人一眼,心道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好好说话的,就是心中气得想让人滚蛋,她都能笑吟吟的不带一丝怒气。
杜筱宁双手背负在后,慢悠悠地走进去。
她今天说不上心里不高兴,但见到了端王,高兴不起来。而且这个张先生神神叨叨故作高深状,她可不想陪他这么拖着。
“张先生,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张清平站在室内,腰杆挺得笔直,他眉头微蹙,眼里流露出难过的神色,稍纵即逝。
他并没有隐瞒,说道:“不愧是开封府啊,消息够灵通。”
杜筱宁盯着他,慢吞吞地说道:“石慧大师说,在你参加考试的时候,你的弟弟失踪了。”
张清平抿唇,他的瞳孔微缩,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
石慧大师说的兄弟二人,真的是张清平,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张清平是带着弟弟上京赴考的,包括张清平本人,都没有主动提起这事。
杜筱宁:“你弟弟的失踪,跟任敏玲的死有关系吗?”
展昭侧首看向张清平。
张清平眉头微蹙,却不搭腔。
展昭心里被张清平这几日沉默不合作的态度整得有些不耐烦,他面上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地说道:“张先生,我们清楚你是无辜的。但你若是继续这般不配合,非但不能达到你的目的,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折在这里。”
张清平抬眼,“既然你们清楚我是无辜的,又怎会让我折在这里?开封府想草菅人命吗?”
“开封府不想草菅人命,但开封府拦不住一个想要找死的人。”展昭态度很温和,语气也客气极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令人觉得憋闷,“张先生,妨碍公差办案,是一项不轻的罪名,包大人是个讲究人,事事讲律条讲依据,但我不是。我过去闯荡江湖,遇上不配合的人,都是先揍一顿再谈。”
展昭双手抱胸倚着门框,向来一身正气的展大人此刻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落拓不羁的江湖侠客。
他朝张清平眯了一只眼,带着笑容温和说道:“要是揍一顿不行,那就两顿。我至少有十八种方法对你用刑而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张清平吸了一口气,“你、你天子脚下,你敢?!”
“为何不敢?”
展昭挑眉,他看都没看向张清平,一只手抚弄着湛卢剑的剑穗,语气漫不经心,“你在天子脚下这么给开封府和皇上添乱,我收拾你,就是为皇上和包大人分忧。”
张清平:“”
他初始听到展昭的话时,心中十分愤怒。
随即,他后退了两步,那是一个抵抗的姿势。
杜筱宁安静地盯着他,然后她又听见了张清平的心声——
难道我赌错了吗?
开封府众人只是虚有其名?
敏玲敏玲太可怜了,还有清云我的清云小妹
杜筱宁:“”
原来张先生的弟弟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上头。
杜筱宁想了想,决定对张先生动之以情。
有的事情光是她知道不顶用,还是得张清平亲自把事情说出来。
开封府的囚房虽然很简陋,所幸安排给张先生的地方,还有些日光。
“张先生,我们都清楚任敏玲不是你杀的,你如果想为她做些什么,对我们有所隐瞒并非良策。你昨日跟我说,科举之后没有再回凉州,是被汴京的富贵迷了眼,你在撒谎。你没回凉州,是因为你的弟弟失踪了。”
说到弟弟两个字的时候,杜筱宁的声音刻意放慢了速度。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张清平听到杜筱宁提起他的弟弟,抬眼看向杜筱宁。
青年公子今天说话的调调与昨天不太一样,虽然面上仍旧带着笑容,可言辞已经有些咄咄逼人,甚至戳他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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