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宁:“你觉得这样能引起开封府的注意?”
其实这种方式很笨拙,王明权是茶商,商场之上,多的是看他不顺眼的人。
女儿是寿王妃,确实一般人招惹不起。
但汴京那么大,墨香居又在城外,被人一把火放了,找不到纵火者,也是正常的事情。
开封府能耐再大,也不至于能海底捞针。
而这时候,杨四郎给她送来了蓬莱客的画。
杜筱宁问道:“杨四郎的那两幅画,是你画的?”
朝云默默点头。
杜筱宁:“你能通过藏金阁找上杨四郎,何不直接来找我?”
朝云咬了咬下唇,“没有墨香居的那场大火,我直接来找三公子,说希望三公子能助我找回姐姐,三公子便愿意帮忙了吗?”
杜筱宁忍不住笑,她说:“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使是有了墨香居那场大火,我也不见得愿意帮忙。”
“你让人烧了墨香居,又自己送上门来找我。开封府既然要查墨香居起火之事,如今纵火者都在我眼前了,我完全可以将你缉拿归案。”
朝云:“”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不会的,三公子并不是这样的人。”
问仙楼的案子,她打听过的。
王明权说了,问仙楼的案子能破,关键是杜筱宁。还有不久前李府的命案,也是眼前这位杜筱宁协助破案的。
王明权曾在私下戏言,说刑部尚书的义子杜筱宁天生多情,见不得姑娘家受苦。
哪家姑娘若是有冤情,若是有苦衷需要相助,找他是最合适不过的。
杜筱宁望着朝云,她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即便失态,也是我见犹怜。
杜筱宁睨了她一眼,“墨香居起火之事,你自己去开封府投案。”
朝云:“”
杜筱宁站起来,走出船舱。
湖面清风徐来,阳光下波光粼粼。
杜筱宁回头看了一眼朝云,她也站了起来,那双眸子望着杜筱宁,“三公子,你竟真的冷血至此吗?”
“一码归一码,夫人,李命贵还有开封府,你如今该做的,应该是还他一个清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船已经快要靠岸。
杜筱宁看过去,只见在岸边的垂柳下,站着一个蓝色的颀长身影。
一看,就知道是展大人。
杜筱宁望着展昭地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朝云咬唇,看着杜筱宁后背,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杜筱宁听到了朝云的声音。
“三公子。”
杜筱宁还没回头,就感觉后背被人用力一推。
她后背猝不及防地受力,整个人重心不稳。
杜筱宁:“!”
她不谙水性,这下完蛋了!
杜筱宁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到“噗通”一声响,那是她落水的声音。
展昭从开封府出来,就去百味书斋找杜筱宁。
裴知退说杜筱宁今天去游湖了,展大人一听,不由得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他忙进忙出十分操劳,三公子却悠哉悠哉去游湖。
裴知退似乎是看穿了展大人的心情,笑着说:“展大人是不知道,三公子还没去开封府的时候,除了在书斋待着,便是游湖逛芳华楼,只是去了开封府之后事情太多,又要兼顾书斋,才少去了而已。”
展昭只是听着,没说话。
裴知退看了展昭一眼,又嘀咕着说:“三公子不谙水性,却总是喜欢去游湖,万一失足落水,可不是闹着玩的。”
展昭闻言,眉头微皱了下,随即与裴知退告辞。
大概是裴知退真的是乌鸦嘴,展大人到湖边才找到杜筱宁所在的船只,招呼都还来不来打,就看到杜筱宁落水的那一幕。
在湖边的展昭心中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情绪,人已经从湖面掠过。
他将掉落湖里的杜筱宁捞起来,一只手臂横在杜筱宁地腰间,另一只手中的佩剑已经出鞘,剑锋直指朝云。
只见他面色冷峻,声音无情,“谁给你的胆子暗算开封府的人?”
朝云脸色青白,却没顾上害怕。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展昭指向她的剑锋,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杜筱宁身上,“三公子,你、你”
朝云的语气颤颤巍巍,快要说不出话来。
展昭低头,正想问杜筱宁有没有事。
然而他一低头,也惊住了。
被他搂在怀里的杜筱宁此刻头发已经散落,十分狼狈。身上的衣物都贴在身上,因为落水时挣扎过的缘故,衣襟稍稍敞开,露出一片白玉似的肌肤,原本遮住喉结的衣领也已经松开。
展昭:“”
这哪里像是三公子?
变故开得猝不及防,杜筱宁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她整个人躲进了展昭的怀里,轻声催促:“展大人,赶紧带我走!”
展昭这才勉强回神,搂紧了杜筱宁。
然而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剑锋又指向朝云的喉间,“今日之事,你若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便要了你的命。”
朝云被他剑锋一指,吓得后退了两步。
而此时,展昭的剑锋又进一寸。
他看向朝云的目光冰冷且充满威压,厉声低喝:“听清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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