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半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听他blabla了半天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编,你继续编。
还马里亚纳海沟,我不知道我老家门口什么时候多了这种许愿机一样的功能。
我抱着小兔子,跟在他旁边闷头走路不说话。
一方面是我在意识到身为首领的太宰的目标,十有八九可能是要找机会干掉我之后,就有点想蹲在某个角落里搞一下自闭。
另一方面,则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我隐隐约约地抓到了一点关于记忆方面的、那颗混乱毛线球的部分首尾。
“所以为了可以让我们一起前往那片海域,我特地准备了这艘游轮。”
太宰走在铺设着腥红色地毯的游轮走廊之中,深黑的厚重呢子大衣被脱下来挂在臂弯上。只穿着西装的他,看起来因为少了些过分沉重的威压而显得年轻了许多,
“船上准备游泳池、电玩厅、赌场以及电影院,京君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哦……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是呀,我正在找机会把你暴打一顿,怎么开心得起来嘛,
“这艘游轮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不,还有一些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以及船上的海员。他们还要负责保护我们,还有船上的一系列供给问题。”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过京君不用担心,到时候会有其他的船来负责接他们离开的。最后几天的旅程,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会做饭。”我立刻考虑到某个非常现实严肃的问题。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做饭么,你就不用担心这个啦。”
我不用担心?
难道这个太宰的意思是他会做饭?
那在这几年里他还真是成长了不少。
我立刻对这位首领太宰肃然起敬,要知道我们那边的准干部太宰做饭可是堪称港口Mafia一绝——那种让人吃完之后从身到心地体会绝望的绝。
我和……应该就是那位中也先生,可谓是深受其害。唯一一次在太宰的诱哄下,尝试着将那什么“活力清炖鸡”放进口中的一瞬间,居然莫名其妙地昏古七。
再次醒来时,不知为何已经身处被拆得支离破碎的敌对组织大本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中间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我还在努力回想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首领太宰已经走到了甲板上的露天游泳池旁边,蹲下身用手撩了撩池子里的水,“对了,京君,你会游泳吗?”
“不会。”我摇头。
他蹲在那里,忽然就那么笑了起来,“那么,就在这段时间里努力学会吧。”
擦,这笑容看上去就跟已经挖好了坑等着我跳进去一样。
我立刻警惕地抱着我的小兔子后退几步,“我骗你的,其实我会游泳,而且游得可好了。”
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宰,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从背后推我一把,好把我直接推进游泳池里。
但是首领太宰却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这样啊”,就将视线移开,转向已经开始离我们逐渐远去的横滨。
我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五栋耸立的摩天大楼,宛如是矗立在岸上守望横滨这座城市夜晚时光的温柔巨人一样,默默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我们离去。
……我忽然感觉自己好想回家啊。
回到那个属于我的人生、拥有我的记忆、温暖又血腥残酷的港口黑手党。
……
按照首领的太宰的说法,我们这次出海的旅程目的有两个。
一是为了遵守我们之间定好的承诺,找到那本记录着世上一切秘密和愿望的【书】,然后交给我。
二是据说首领太宰他,已经闷在港口黑手党的顶楼办公室里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好好出来度假一回了,所以这次也是单纯地翘班出来放松一下。
……话虽这么说。
可事实上我每次去找太宰的时候,他还是趴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身边总是堆着一叠又一叠看不完的文件。
“首领的工作就是这样忙碌。”
他忙里偷闲地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对不起啦,京君,本来这次还想陪你好好玩玩的。”
我还没说话,视讯电话那头的人就憋不住嚷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闹着要出海,哪来会积压这么多的事务?”
“现在全横滨都知道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人不在总部,那些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的白道不想趁此找茬才会觉得奇怪吧?”
“中也。”
首领太宰无奈地停下手中的钢笔,“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这样的话,请最高干部直接出面处理一下这些事情如何?”
“哈——?!给我搞清楚,你这家伙才是首领——”
“啊啊,好忙好忙,”
他直接拿起文件当成扇子一样地对自己扇风,嘴里嘟囔着打断了中也先生的话,然后把还在视讯中的平板直接丢了过来,“好的,京君快来帮我处理一下这条蛞蝓,晚上让厨房给你做芒果千层喵。”
“……不要突然扔过来!”而且他居然还卖萌?!
我手忙脚乱地接过平板,正好看到了屏幕上穿着海蓝西装和深红色的衬衫、正低下头给嘴里的烟点火的中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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