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语方面却没祂的动作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情脉脉,“可能稍微有点冷,毕竟我才是受害更严重的一方,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太宰的安全考虑。”
“虽然把你关进冰里面有点难受,但是我有好好计算过,太宰不会死的,这样的确是为了你好呢。”
祂目光极其温柔地注视着冰棺中抿紧了唇的太宰治,就像是哄着备受宠爱又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既耐心又宠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原谅我了吗?”、“如果太宰没办法发出抗议的话,就当做你已经原谅我吧。”、“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太宰总是会原谅我的吧。”
——“就像我以前,原谅你对我做出过的那些事一样,对吗?”
丢下这句话之后,祂没有去看冰棺中太宰治的表情,而是保持着几乎要贴到冰棺上的姿势,扭过头看向正在慢条斯理地脱着手套的中原中也,银色的双眸在映入那身影的刹那间熠熠生辉。
但是深海京那双光彩照人的眸子里,面对爱豆的憧憬和向往、与野兽寻找到势均力敌却又甜美迷人的猎物时分别占了多少这点却无从得知,“现在轮到中也先生……中也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什么啊,看不出来吗?”
中原中也不在意地随手将纯黑的漆皮手套丢到一旁,他活动颈部,掰着清脆作响的指骨漫步靠近,以一种随性而平常的口吻说道,“我在履行那个时候的约定……喂,京,你把手套给我放下!严肃点,这会儿又在做什么啊?!”
“是——”
深海京怏怏不乐地把用水鞭捞过来深黑漆皮手套塞进了冰棺里面,那只青白皮肤的手哪怕是穿梭在坚硬到可怕的冰层中也仿佛旁若无物,对敬爱前辈拖长声音以示抱怨外加阳奉阴违的小动作更是异常熟练…………就是怀里被塞了一对前搭档手套的太宰治脸色不太好看罢了。
“……”
中原中也闭着眼深吸了口气,这种着物当面被盗的场景他已经好几年没有遇到过了但果然回忆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众所周知,身为五大干部,中原中也的性格虽然比另一位知名不具的搭档更加爽朗大方、也更会包容部下,但事实上在战斗中他的脾气并不算特别好。崇尚暴力的重力使比起搭档擅长的阴谋诡计,更喜欢速战速决、一力破十会的粗暴做法,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里,暴力突破是最迅捷的方法。
“你,差不多得了。”
而当面对危机时,如果中原中也一反常态地表现出不急不躁、甚至反而沉着冷静的时候,就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战力准备动真格的时候了。
他沉着声音道,“虽然不明白京你搞了什么鬼,但是如果你现在还承认我这个前辈的话,就立刻停下手跟我回去。”
中原中也停顿了一下,钴蓝宝光般锋利的眉眼锐色尽显,即使是平静的声音也隐藏不住那份冷酷的杀意,“你就堂堂正正地跟我回去,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多说半句——”
“……”
深海京没有说话。柔软光滑如丝缎般的靛色长发湿漉漉地堆在他的上身,其中的一部分正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几乎遮住了深海京此刻的表情。
如果是太宰治的话,这个时候就会多加两句“大姐这几年也很担心你”、“东京的朋友该怎么办,之前还有打电话过来问你”之类的温情话术。
但是中原中也却没有,也不屑于那样的心计,在他的印象中深海京还是那个即使全组织体术垫底、也整天抱着芒果不锻炼的小鬼,这次会在这里大闹一场的原因,也只是尾崎红叶在电话里告诉他的那些情报,
“听我说哟,中也,京他回来了。”
□□的重力使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机,“是,大姐。西方这边已经差不多……等等。”
他的双眼震惊地睁大了。
“谁?!你说谁?!那家伙……?!怎么可能?!”
“但是,既然回来的话,他难道没有直接去本部报道吗?!是不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还是说被人控制了?”
接到电话的中原中也连珠炮似地冲电话另一头发问,甚至一个激动就直接解决了本该留给部下们慢慢练手的敌人。
在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让部下们负责残局清理战场后,他一甩大衣准备直接打道回府,但是尾崎红叶接下来的话,又让心思并不多么细腻的中原中也……有了些犹豫,
“谁知道呢,那孩子应该是生气了。我这边获得情报的是他第一次在监控器中露面时,就直接出手把A干掉了。”
“A?他刺杀了五大干部的一员?这家伙在闹什么啊?”中原中也原本就急促的脚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再次加快了些,他坐上停留在街边豪华的黑色干部用车,继续用手势无声地指挥对方直接上高速开回横滨。
不。
他犹豫了一下。
考虑到事关亠、咳,准干部和干部之间的高层斗争,形式紧急,最后还是让司机开向了距离更近的私人机场,打算从那边直接坐直升机回去,“这个消息……首领他已经知道了吗?”
“目前鸥外殿下还并不知情,奴家的人已经把情报员拦截下来了。”尾崎红叶哀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光是听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她此刻忧愁幽怨的心情,“但是京他的下一个目标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干部。比如说,当初袖手旁观的奴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