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莫恼,都是我的错,不该存心试探,惹了阿絮不快,你就原谅小可这一遭,我呀,下次不会了。”温客行软下语气,颇有些无辜可怜的诚心认错。
那模样,那表情,那态度,可怜的很,周子舒倒真不忍心再多说他什么。
白衣本是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相互试探,见周子舒难得棋逢对手,颇感有趣。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冷下了脸。
“小心!”
无孔不入的琴音如附骨之蛆般啃噬着众人心神,如张成岭顾湘一般无甚经验的小辈乍一听到就被摧折得头昏脑胀,像是有人拿着铜锤铁斧,在他们脑子里敲敲打打,难言的剧痛疼得张成岭翻倒在地,打起滚来。
眼见张成岭快撑不住了,白衣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音波袭来的方向,要取那偷袭之人性命。
剩下的人也不能坐以待毙,周子舒直接抄起温客行放在地上的玉箫,运起内力吹奏着杂乱无章的音调,与那琴声对撞起来。
温客行拉着顾湘,拽着张成岭的衣领子,别让他们被琴走催扑的滚进河里,内力外放替他们两个人抵御音波的攻击。
两股音浪在无形之中碰撞摩擦带起一阵劲风,那风口所过之处,草木尽皆齐腰截断。
若拼内力,周子舒自是在那偷袭之人之上,只两三息的功夫,那琴声便戛然而止,想必是遭了反噬。
白衣循着声波追着近前,只见有个手抱琵琶的男子被激的受了重伤,俯身吐了口血,仓皇逃走。。
他没有轻举妄动,隐匿身形,暗中跟踪,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周子舒与那人硬碰硬,虽是技高一筹,却也受了点损伤,轻咳了两声。
温客行担忧地上前两步,见他无甚大碍,放下心来,道出了那偷袭之人的名讳。
“媚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来人居然能请动这样的妖孽,倒是好大的手笔啊。”温客行叹道。
周子舒直直看向白衣离去的方向,漫不经心地说:“管他是谁,受此反噬,也够他受的。”就算没被他音波吹死,也会被白衣送上西天。
温客行看着他,更是兴致勃勃,“阿絮呀,我发现你可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脾气了。”说着他又凑近了几分。
周子舒往旁边避了避,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玉箫递还给温客行,无甚诚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把你的箫给弄脏了,改天寻一只新的赔给你。”
“无妨,”温客行接过,调笑道:“只不过阿絮你武功这么高,五音却不全,有空了我教教你。”
“大可不必。”周子舒白了他一眼,转身去看张成岭怎么样了。
此番受了那魔音催耳,张成岭浑浑噩噩,头脑发胀,腹中空空,却恶心至极,哇的一声就吐了口酸水,狼狈极了。
温客行带着他到溪边洗了把脸,让他清醒清醒又扶他回篝火边坐下。
张成岭哑着嗓子对周子舒说:“周叔,我觉得好难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衣:捂紧自己的小马甲,瑟瑟发抖。
第18章 拜师
“你多大了?”周子舒先问了句。
“十四岁…”张成岭下意识回答的还有点不明所以。
闻言,周子舒突然板正了脸色。说:“武林世家子弟,5~7岁开蒙,就算你7岁开始练内功,也练了7年,怎么练成这副德性,还没人,那丫头来的好?”
那个别人家的丫头早回画舫上休息去了。
听到这番训斥,张成岭委屈的眼泪啪啪掉。又被周子舒厉声呵斥一句:“不许哭!”
温客行忍不住插言劝道:“好啦好啦,小朋友嘛,谁不贪玩儿啊?我小时候爹娘教我用功,我也是整天偷奸耍滑的。”
周子舒不咸不淡地说:“我为什么从来就不贪玩?”反驳了温客行的耍赖之语。
“傻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嫌货才是买货人。”温客行对这张成岭继续道:“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点拨你的意思,你还不聪明着点儿。”
张成岭闻言如醍醐灌顶,立马起身叩头就拜向周子舒,惊喜的喊道:“周叔…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成岭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嚯!我就不在一时片刻,周周你这就收上徒弟了?”白衣负手,慢悠悠的走回来,见这场景就调侃了一句。
“别瞎说!”见白衣平安归来,周子舒也松了口气,严肃的对着张成岭说:“你起来,你可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
头一回见这么凶巴巴的周子舒,张成岭刚才那个高兴劲儿不由蔫儿,又转头眼巴巴盯着白衣看。
白衣见火烧到自个儿身上,连忙摆手道:“别看我,我不会教徒弟的。”
连番拒绝之下张成岭更委屈了,小声道:“我还没入门,我家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要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话至此处他愈发委屈,而更多的则是自责:“我没学会什么……”
想到这孩子的不幸遭遇,温客行不免生了点同病相怜的感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呀。世间事多半都是这样的。”
这话也不禁勾起周子舒与白衣的某些伤心往事,沉默半刻,周子舒又硬下心肠拒绝道:“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投师五湖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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