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离赵敬更近一些,一时之间便与其交上手来,白衣怕刀剑无眼,就将张成岭往后拦了拦,想要出手,助其一臂之力,却被周子舒瞪了一眼,讪讪收回手,只护着张成岭,让他痛痛快快地和赵敬打过一场。
以周子舒的实力,对付一个赵敬是绰绰有余的,几个回合间便将赵敬一剑抽倒,再也爬不起身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丐帮黄鹤长老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跃上高台,一众丐帮弟子将周子舒团团围住,黄鹤虽然对周子舒说着你若非高崇一派,我便放你带张小公子离去,但周子舒却对这阴险小人没有半点的耐心,持剑便与丐帮诸弟子缠斗在一起。
白衣见势不妙,将张成岭往旁边推了推,嘱咐他一句,要小心,便抽出插在高台上的重剑,杀入战局。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乔装改扮成个岳阳派的弟子,不说其身法武功如何精妙,绝对不是岳阳派武学,单单与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神秘白衣人并肩作战,就实在是怪异之极。
黄鹤虽然疑惑于这两人的身份,但重点却是放在张成岭身上,见他俩被其门下弟子缠住,趁机想将张成岭掳走。
白衣与周子舒于乱局之中对视一眼,白衣刚撂倒一片弟子想抽身而去,拦住黄鹤,一柄削铁如泥的骨扇,却自远处横掠而来,先他一步,截住黄鹤去路。
两人见温客行飞掠而来松了一口气,齐心协力击倒最后一批丐帮弟子,顺利会合。
黄鹤是个识时务的,见这么多人都没把他们仨人怎么样,便麻溜利索的溜之大吉。
三人于高台之上,眼睁睁看着高崇被众人围攻,应接不暇,隐有力竭之兆,还得拦着激动的张成岭别跳下去,惹火上身,神情复杂至极。
即便身陷绝境,高崇见高台之上的张成岭,还是对他们三人大喊一声“快带成岭走。”
“你们先带他走。”白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见到被群起而攻的高崇,情绪十分莫名,嘱咐他俩先带人走,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想留下来。
或许是这一幕让他触景生情,或许是这一幕让他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眼前的高崇与当年在青崖山前被逼至绝境的容炫……是不是很像啊?
情势紧急,也容不得多问白衣为什么,两人夹着张成岭,垫步纵身,迅速掠过长空,远离这处血肉横飞,死伤惨重的战场。
双拳难敌四手,纵然高崇内力深厚也终有力竭之时,被十数人群起围攻,击落头上冠带,灰白长发散落失了往日庄重,颇有些狼狈落魄。
以他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凶悍,一时之间竟也没有人敢上前与之博弈,还没喘一口气,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雄壮的汉子捶着狼牙棒,想将屹立不倒的五湖碑,生生击碎。
他瞳孔骤缩,大喝一声:“不!!!”持着重剑。扒开一波又一波围攻的人,想去阻拦却为时已晚。
那屹立20年不倒,象征五湖盟的石碑还是轰然倒塌,碎成几块,他心中坚持秉承的信念,也如那石碑般化作齑粉。
石碑塌了,弟子死了,身败名也裂了,今日他高崇身陷绝境,即便明知是有心之人栽赃陷害也无力回天了,天欲亡他,又能如何,他怆然悲壮,拦住想为他求情的赵敬,将独女托付给沈慎,也就了无牵挂,
面对着那些还死扒着琉璃甲不放的阴险小人,既然他已经被逼入绝境,也不能看着这帮杂碎得逞,从怀中掏出那令江湖之人撕破脸皮,不惜血流成河的琉璃甲,高高举起,运气十足十的内力。不顾那些宵小们声嘶力竭的阻拦,将其生生捏碎,化作石粉,融入那骤然倾泻下的暴雨中,自己也三步并作两步,毅然冲向碎成几块的五湖碑,碰碑而亡!
英雄落幕,悲凉怆然。
周子舒两人带着张成岭,远远的看着崖下的那一幕惨剧,心情极为复杂,少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冲上去却被周子舒死死拦住,温客行见高崇身死,神色却现出茫然。
高崇这一死,五湖盟与与会诸派,算是结下死梁子,暴雨倾盆,双方杀得你死我活。
白衣在高台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高崇被逼入绝境,看着他最后碰碑而亡,眼中不自然的慢出些血色,眼见那些逼死他的人,还不死心的围上来,想从他尸身上扒出真的琉璃甲,白衣也不知怎么想的,凭着冲动跃下高台,闪身冲入人群,运气庞然内力将那些人通通冲开,拎起高崇已然残破的尸身,以五湖碑借力,趁那些人被他击溃在地,还没反应过来,便带着高崇的尸身纵身冲出人群,隐匿磅礴大雨中。
他穿着岳阳派的弟子服,其他人虽有疑虑,却也只当他是岳阳派的弟子,紧追两步就被其他弟子拦住。
周子舒远远看着白衣的冲动之举,皱紧眉头,而被他拦着的张成岭却渐渐冷静下来,直勾勾盯着他远去的身影,直至隐没在深林之中才收回了视线。温客行只啧了一声,神色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愧对高盟主,毕竟最开始都以为他是个坏人,直到他含冤而死我才发现误会他了,既然高盟主的死不可避免,那我就尽量让他死得体面一点,不要跟剧里那样死无全尸。
(我觉得老白这一举动是符合他的人物设定的,毕竟此情此景与当年容炫被逼死如出一辙,触景生情之下难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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