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独属于小少年清脆的声音,在龙雀听来格外的悦耳,他这才注意到这一行人中竟有个青葱少年,不由得问了一句:“令尊是哪位呀?”
“我爹是镜湖大侠张玉森!”
这少年竟是他故友之子!龙雀有些激动,催着那少年赶紧凑上前来,他好仔细看看,他那多年不见的老友竟生了个这么俊俏的儿子,很是欣慰感慨啊。
龙雀与着老友的孩子叙着旧,却听到他那些当年的兄弟们如今在世的也没有几个了。张玉森,陆太冲,高崇,都因为卷入琉璃甲的风波而相继殒命。
龙雀听着这些老友的死讯,不由得长叹一声:“他们抢琉璃甲有什么用啊?琉璃甲只是一把锁,没有容兄弟的钥匙有锁又有什么用呀?”
钥匙?还有钥匙?几个人都惊了一声,难道那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琉璃甲,竟只是把打不开武库的锁,那为其搭进去的人命,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容炫的钥匙是不是在你手里?”叶白衣直接问道。
“不在!”龙雀回答的也很是干脆。
周子舒见温客行神色有异,便站起身走回到他身边,似是想开口问些什么,见他面色沉郁,也只默默陪着,没有言语。
“别废话了,钥匙呢?谁拿了?”叶白衣真的是不想再听龙雀那老太太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废话,直接逼问道。
也不知龙雀这哪来的傲骨,面对叶白衣的逼问坦然以对,说着就是不告诉你,我如今已沦落到这番田地,还有什么能逼迫得了我呢?
周子舒也不知道温客行到底怎么了,见他身形有些踉跄。扶住了他的肩膀,给予他一点安慰和依靠。
可不知怎么的温客行听这叶白衣咄咄相逼的质问,突然爆发了,猛的出手袭向对方,大声嚷嚷着:“老妖怪,别人不想说,你讨什么嫌?!”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这狭小的洞府内动起手来,叶白衣不明就里,擒住那小子的双手,恶狠狠地问了句:“你疯了。”
“看你不顺眼,想揍你不成吗?!”
“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找真相,你这一会儿发什么疯?”
“我就不想知道真相了,不行吗?!”
眼见着他俩真的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周子舒皱起了眉头,白衣也叹了一声,撑起身子,走出被灯火隐蔽着的拐角石台,眼见着温客行待叶白衣一掌推的后退数步便扶了一下。周子舒见他还想上手,便扯住他的肩膀看了,警告了一句:“闹一下就得了,有完没完!”
“姓温的你别自讨没趣,我一定要弄清楚容炫到底因何而死,因为他是我徒弟!”叶白衣见这小子还想死缠烂打,就怒吼一声,这一吼却把温客行唤回了神,喃喃道:“容炫是你徒弟?”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白衣,既然叶白衣是容炫的师父,那这个人与容炫又是什么关系?
叶白衣为了自证话中的真假,抽出背上的龙背重剑,纵身跃起,挥出一招招凌厉剑招,将坚硬的岩壁石台砍了个稀碎。
龙雀见到这他再熟悉不过的招式,喃喃出声:“封山剑法!你真的是他师父!叶……”他一时之间却没想起容炫尊师的名讳,有些踟蹰着。
“叶白衣!”
“想不到,您竟然尚在人间!这就是六合神功的境界吗?!天残地缺六合神功,竟然是真的,长生不老,天人合一呀!”龙雀看清楚了,叶白衣如今年轻的面目忍不住朗声大笑着,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真的能看到已入天人之境的长明山剑仙的尊容。
既然知晓了这人身份,龙雀对他的态度自然而然恭敬许多。
“前辈,您的六合神功始终被好好地保管在武库之中,死者已矣,容兄弟当年不懂事,做错了,他懊悔歉疚呀!”
“懊悔歉疚?简直愚不可及。”叶白衣扯着嘴角斥笑一声,那神情是说不上的恼怒和悲戚。
既然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他兄弟念念不忘,有愧教诲的授业恩师,龙雀便不再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叶白衣。
“容兄弟嘱咐过容夫人,让她设法把琉璃甲钥匙,送至长明山师尊处,将其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诉给前辈,替她在前辈面前磕头告罪,只是没有想到……”话至此处,龙雀突然缄默了。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态度,真的让人很抓狂。
“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叶白衣都急得火烧眉毛了,这老家伙竟然还向周子舒要酒喝,不知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周子舒虽然也摸不着头脑,但面对着儿时的长辈还是很尊敬的,不过他身上没酒,酒葫芦是在白衣身上,他刚想伸手讨要,却见温客行已先他一步走上石台,掏出了怀中的酒壶递给那个老人。龙雀只饮了一口,便被呛的轻咳几声,慨叹这山中无日月,他都不知多久没尝过着杯中滋味了!
叶白衣真的是被这老家伙磨得没了脾气,不耐烦地吼道:“姓龙的,快说!别卖关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若不是为了过剧情,谁想听龙雀跟挤牙膏似地翻那些陈年烂账?难道是因为他被锁了太久没人跟他唠嗑,都是个快死了的人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下线吧,我不想听他唠叨了。烦死了!哼!(发出空空的声音)
第60章 真相
龙雀饮了这壶中酒,慢慢吞吞的将那当年的往事娓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