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王不自然的别过赵敬震惊的眼神,直挥手送那些恶鬼下去。谁生不负人,谁又不会被辜负呢,但他蝎竭流波又怎能是被辜负的那个?
“众所周知,鬼谷谷主温客行,已在白鹿崖伏诛,尸身至今还停留在五湖盟据点之中,难不成是赵敬赵大侠有意欺瞒天下英雄吗?”温客行只看着赵敬这不敢相信的表情,心中就暗爽至极,他这局可是布了很久,这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他可真是兴奋不已呀。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同名同姓如此相似之人。”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呀,那蝎王可是赵敬的人!”
“四季山庄都作证了,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呀?”
“……”
纷乱吵杂的讨论声响彻在场内,众人看着端坐在场中稳如泰山的所谓师叔祖和他身后一众气度不凡的四季山庄弟子,又看向台侧神情莫测难辨的蝎王,视线又转回台上脸色清白的赵敬和淡定自若的温客行,就算再扯也不由得信了三分。
“在下此番前来,是要与赵盟主算账的。”温客行挂着一副假笑,戏谑的看着脸色清白的赵敬悠悠然地说。
“算账?我与你一个魔头又有何账要算?”赵敬咬牙切齿说。
“不知诸位可还记得秋明十八式!”温客行扫视在场中人,见他们惊异不解的目光,冷笑一声,执起手中的白衣长剑,挽出一道剑花,身形一动,便行云流水地使出一套本该绝迹江湖的秋明剑法。
本于高台之上作壁上观的峨眉派掌门人,一见这熟悉至极的剑法,忍不住惊呼一声:“秋明十八式!圣手甄如玉的秋明剑法,你是甄大恩公的什么人?”
温客行收式转身,听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就忍不住的冷哼一声嘲讽道:“原来你们没有忘记他,当他在神医谷被世人所逼废去武功的时候,当他被饿鬼虐杀致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
温客行着气势汹汹饱含怨愤的一声声质问,竟震得在场鸦雀无声。
峨眉派掌门人也只沉默一瞬,手中珠串转的越发急躁,只扬声问道:“回答贫尼,圣手甄如玉是你什么人?”
“乃是我先父!”
“胡说,刚刚你还自称姓温。”
对于峨眉派掌门人的质问,温客行也只扯了扯嘴角,冷冷的说:“先父原本姓温,承蒙神医古甄老谷主赐姓,然先父即已见弃于师门,在下身为人子,自当遵从先父之愿,改回本姓,是为温-客-行。”
“一派胡言,你敢侮辱甄大侠的死后令名!”那峨眉派掌门人却激动起来,指着温客行,大喝一声。
“阁下就是峨眉派掌门人吧,晚辈满月之际,峨眉女侠曾联手制得一件百家衣,送来神医谷作为贺礼,晚辈不才,至今尚未登门拜谢过这片慈心厚意。”温客行拱手一礼,很是敷衍地说。
当年之事的细节,知晓原委的本就不多,这青年竟能将细节娓娓道来,由不得峨眉派掌门不信。
温客行是不是甄如玉的亲子,对于赵敬来说并不重要。眼下他已深陷阴谋,当务之急,是必须得把他鬼谷谷主的身份做实,为了引起在场众人的公愤,他甚至把高崇冤死之事翻了出来,以正明鬼谷向来挑拨离间,万万别中了温客行的圈套。
沈慎听他事到临头还在拿高崇之死做幌子,还要以琉璃甲来混淆视听,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喝一声:“你闭嘴!大哥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不配!”
而突然暴呵的沈慎,让赵敬如醍醐把灌顶,他看向擂台旁侧的几个人,又看向身边幸灾乐祸的温客行,他的义子,他的五弟,竟然都背判他了。
但事到临头也没能让他彻底慌了阵脚,甚至反咬一口,将所有的污水都往沈慎身上泼去。
在场之人对赵敬对沈慎勾结鬼谷,残害手足,泄露琉璃甲,甚至掳走高小怜以威逼高崇的指控本是将信将疑。而下一刻出现在场中的孝衣少女更是让他们一头雾水。
高小怜率先一步走入场中,而张成岭则扶着乔装改扮不良于行的邓宽紧随其后。
赵敬对于高小怜的突然出现,本就心中大惊,而对她所揭露的当年真相更是心如火焚。
当年赵敬凭借着手段迷惑太湖赵掌门让他收其为义子,摆脱贱籍,一朝飞黄腾达,跻身五湖盟五子之列,但巧合的是,所有见过赵敬当年落魄模样的故人都尽数惨死,其中以高小怜的父亲高崇最为冤屈,为赵敬阴谋所害,身败名裂,含冤而死!
但赵敬对高小怜的指控却只轻蔑一笑,小丫头片子空口白牙,又有什么证据和底气能扳倒他?
而温客行对他的死鸭子嘴硬也只嗤笑一声:“在下既然说了要找赵盟主算账,又怎能像你这般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呢,自然是做了万全的打算。”
这般说着,温客行就顶着赵敬惊恐的眼光,招了招手。
张成岭排众而出,走到人前,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高举过头顶,当着所有人的面朗声说道:“晚辈张成岭,乃是镜湖剑派掌门人张玉森之子,我父临终之前,曾托付我将这封密信交予长明山剑仙前辈,信上所述,二十年前,容炫前辈之所以突然疯魔,正是因赵敬所害,是他在高伯伯的剑上喂了剧毒,容前辈中毒发狂,才导致后来种种悲剧,归根究底,青崖山之役万千孤魂,本该去找姓赵的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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