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景北渊就招呼大家先回四季山庄休整。
而等周子舒紧赶慢赶跑进不思归洞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将洞府内室堵得满满当当的几个人,他气儿都没喘匀,就拉着温客行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温客行也才刚来,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内室中,叶白衣坐在床边,紧紧盯着乌溪为白衣把脉的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洞府的时候,原本浮于半空之中,吸收天地灵气的白衣却忽然缓缓下落,若不是叶白衣大半的心思都放在白衣身上,迅速起身接住了他,人就要落地上了。
叶白衣抱着人还有点发懵,他都不知道白衣怎么了?方才还好端端的吸纳着灵气养伤呢?怎么就突然与天地断了联系?还是张成岭拎着大包小裹艰难爬上洞府,冲着空荡荡的洞中喊了几声,才把叶白衣唤回神来,抱着人疾步拐出灵穴,看到门口的张成岭都来不及问他是来干什么的,就让他先去找乌溪。
张成岭听到叶白衣急切的吩咐,把带来的衣物和食盒放到门口,就连滚带爬的跑下洞府去找乌溪他们。
这也就有了周子舒进来看到的一幕。
“小毒物,小白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叶白衣见乌溪皱着眉头,把脉把了半天都没吭一声,不免有些着急,连声催问道。
“老不死的,我还没问你呢,白先生以前都是在什么地方修炼的呀?”乌溪听叶白衣张口闭口小毒物,眉头就一跳,又加之白衣的状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语气难免冲了一些。
“小白以前都是跟我住在长明山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叶白衣为他问的不明所以。
“难怪呀,难怪。”乌溪听到叶白衣的话,就想通了其中关窍,恍然大悟的说。
“乌溪,你快别卖关子了,师叔他到底怎么了?”周子舒见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没有说清楚白衣到底怎么了?火急火燎地问道。
“子舒,你别着急,白先生经过一夜的温养,内伤并没有恶化,还有转好的趋势。只是他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雪山上修炼,练化的也都是寒凉的月华之精,现在他无法自行吸取金乌之力,这养伤怕是要慢上一倍的时间啊。”乌溪放下白衣的手腕,站起身抻了抻酸麻的筋骨。
“那现在怎么办啊?”温客行顶着眼下的乌青,焦急的问。
“白先生这个情况,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的照顾,等夜晚的时候送他回灵穴温养,我再开几剂方药,看看能不能加快他吸收灵力,自我恢复的速度。”乌溪遇到白衣这样的病人也是很棘手呀,寻常之法对他只是治标不治本,但要什么都不做,任凭白衣自己养伤,他心中难安,叶白衣等人也不会放心的,他也只能尽其所能,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
他第一次见到白衣的时候,就是在给他解毒治伤,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这人就又倒下了,还差一点就没命了,也不知道是他和白衣是八字相冲,还是巧合到每次白衣重伤他恰好都在身边。
越是这般想着乌溪就越头疼,留温客行他们仨在内室跟叶白衣大眼瞪小眼,现在白衣需要人照顾,就看他们怎么安排了,而他则转去了隔壁的药室,去开方抓药了。
身为医者,乌溪对于药香是很敏锐的,早在昨晚刚进这处灵气充沛的洞府时,他便闻到了空气中隐隐飘散的中药气息,现在白衣情况还算稳定,他便顺着那药香找到了洞府内的药室,只看着那占了一面石壁的药架,他的心就放下一半儿,虽然他不知道白衣的洞府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珍贵的药材,但这些的药材现在却能派上大用场。
而内室中,叶白衣吐出一口浊气,听到隔壁传来毛笔落于纸上的沙沙声,安慰自己勉强镇定下来,接过张成岭递来的衣衫,就将周子舒他们仨都赶了出去,而他则笨手笨脚的为白衣换下沾了血的衣服,将人打理得清清爽爽,才为他掩好被子,刚走出内室,就看到周子舒他们几个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大厅瞎转,要不是白衣这个洞府足够宽敞,叶白衣都担心他们转着转着就能撞到对方。
“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这有我看着呢。”虽然知道他们都是担忧白衣,但他们几个转的叶白衣头都晕了,既然小白暂无大碍,那他们留在这儿也是碍眼,叶白衣便催他们各忙各的去吧。
或许是那个噩梦真的吓到周子舒了,他擦了把冷汗,对叶白衣说:“叶前辈,让我留下来吧,您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会儿吧,师叔要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是啊,叶前辈,让我们留下来吧,师叔这样,我们就算离开了也不会安心的。”温客行抠抠衣角,语气多少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想留下来。
连张成岭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叶白衣见他们仨这坚定的态度,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很欣慰于他们对白衣的这份真心,只冷哼一声安排道:“小蠢货,你去给小毒物打下手去。”
“哦哦哦。”温客行愣了一下才听懂叶白衣话中那个小毒物是谁,同手同脚的小跑进了药室,帮着乌溪开方熬药。
“秦怀章的徒弟,你先回去把你庄子上的琐事处理好,再回来替我。”叶白衣多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周子舒,不放心的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好好养伤,别辜负了小白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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