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有点挫败的看看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跑出来的库洛洛,他一手放在车顶,一手插在裤袋里。
然后,他向我走过来,“唉,什么都没问出来?”
颓丧的点点头,我站起来走向悬崖边,“走运的话还有一个人没有晕倒。”
他轻轻笑了一声,跟过来。
“呃……”那个最先被我扔下公路的家伙,半截身子幸运的挂在生在峭壁上的一颗小树上,头朝下趴在树枝上,手臂架在几根折断的枝桠上。
“喂——”我蹲下来冲他喊,“你要我拉你上来么?”
他毫无反应。
“他好像也昏倒了。”我有点歉疚的对着库洛洛干巴巴的笑。
他没有对我笑,“我觉得他是死掉了。”
“不可能!”我急忙辩解,“我扔他下去的时候没有用力,而且算准了他会顺着悬崖滑下去的。虽然后来我扔车钥匙下去的时候没想到会砸到他,可是哪有人被车钥匙砸一下会死的?”
“他一定是死了。不然你把那辆车扔下去砸他一下。如果他不叫一定是已经死掉了。”库洛洛微笑着对我说。
“……”团长,就算他没死,你用车砸他,他也很难活下去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悬崖下面有人大喊,“我没死!我没死!”
库洛洛的嘴角翘起来,眼睛里有恶作剧成功时的笑意,“现在问他吧。”
“你怎么知道他在装晕啊?”
“我不知道。不过地上还躺着这么多人,就算麻烦一点带着一两个走也总能问出来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我怔怔的看了库洛洛几秒钟,转过头,稍微思索一下,对悬崖下喊,“是谁让你们在这里堵我们的?”
“没人告诉,我们是打劫的,每天都在这条路上。对不起,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他从树枝里抬起满脸刮伤的脑袋大声喊。
“把车丢下去吧,他在撒谎。”库洛洛站起来。
“不要啊!我说实话!是克拉姆兄弟说有人在悬赏一对情侣,很有可能在这条路上,我们就来了。平时我们真的就是在这一代打劫的。”他说的又快又清楚。看来真的没受什么重伤。
库洛洛点点头,“继续问吧。”
我想了想,不知道还要问什么。“那个用渔网的是什么人?”
“他叫费兹,是个赏金猎人,经常有人委托他抓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回家。”
“你说谎!”我扔了块路边的小石头下去,它一路磕磕碰碰在岩石和树枝草丛上弹了几下,落下悬崖,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响声,“你掉下去的时候可能会多一点声音。”
“对不起!我说实话!他的确是个赏金猎人,是哈普找来的,我不知道他平时是做什么的,还有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哈普,啊就是用刀的那个人,他听到克拉姆兄弟说有人在悬赏一对年轻情侣,我们就来碰碰运气。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说的更加快了,反复重复着“真的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这句话。
“克拉姆兄弟都说什么了?”我和库洛洛对视一下,都觉得他现在是在说实话了。
“哈普偷听到他们说有人悬赏四十亿抓你们,然后就是你们在法特出现过,我们就叫上了费兹一起来这条路上碰运气。我们平时真的是在这里打劫的。”他喘着气,带着点哭腔,“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我小声问库洛洛,“你知道克拉姆兄弟是谁么?”
“听说他们是把悬赏抓人当成生意做的人,身手倒没有多厉害,可是雇佣了很多情报猎人和赏金猎人人为他们工作。”库洛洛站起来。
“就好像开公司一样?”
“就是这样。”他点点头,“这些人是你打败的,你要怎么处理?”
“唔,就丢在这里吧,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把他们挡在路中间的车推到一边,“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克拉姆兄弟是怎么发现我们到了法特的。”
库洛洛没有反对,他提起昏迷的那几个大汉,打开车门,把他们挨个赛进车里。
我对趴在树枝上的那个大汉喊,“你要我拉你上来么?”
他仰起头,很害怕的样子,没有回答我。
“走吧。”库洛洛坐在车里叫我。
我只好不再理睬他,坐进车里。
库洛洛用左手握着方向盘,把右手肘架在车窗边上,他歪着头看看我,“继续走了?”
“好。”我试着拍拍短袖衫上已经半干的泥印子,没有拍掉,反而把手也弄脏了。
叹口气,我抽出几张湿纸巾擦擦手,又想看看泥点能不能擦掉。
“你……没有受伤吧?”
“啊?”我正在拉着领口想把上面的泥巴搓下来,转过脸,看到他询问的眼神,“没有。我没受伤。”
他立刻把目光转开了,专心开车,又过了几秒钟才说,“大概再过两个小时,从这里下去,有个小镇,我们在那里吃晚饭。”
实际上两个小时之后,即使我们不想在那小镇上休息也不能继续走下去了。这一带的公路严重失修,山路迂回,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路灯和反光地标,又下起了大雨,时不时还有石块从山上滑下来。
库洛洛慢慢的把车开进小镇,找了家生意不算太好的餐馆停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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