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见到的那个表演血腥魔术的疯掉的小丑,在我穿高跟鞋的时候风度翩翩的挽住我的男伴,用自己的生命进行豪赌的赌徒……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西索。有可能全都是。也有可能全都不是。
我在指尖用念做出一张黑桃A纸牌,气微微颤动,我晃动手指,它变成红桃皇后,轻轻把气放出,和之前每次做放出系练习的时候一样,红桃皇后在离开我指尖的那一刻慢慢消散了。
单独一个房间,我反而比之前的几天睡得都差。
早上我是在一个焦急的梦中醒来的。在梦里我回到了家,在爸爸的房间里拼命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人,我藏在床底下,撬开一块木板,没有!再撬开一块,还是没有!时间就快到了!在这种焦急不安中醒来绝对不是开始一天的最好方式。
在浴室梳洗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眉宇间有种隐隐欲出的暴戾,心里像是有一团被扭曲缠绕了几百遍的细弹簧,随时会“嘣”的一下跳出来弹得满地都是。用冷水反复拍了拍脸,然后我努力对着镜子微笑,微笑,微笑。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
吃早餐的时候老板娘证实了我的不好预感。由于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船没有办法靠岸,所以前一天去麦尼的船都没有回来。要是想在天气好转之前去麦尼的话只有开车到两百公里以外的小港口梅里。那里是个天然港,水深,不受飓风的影响,但是去梅里的路很糟,所以没什么重型车辆去,到了那里找一个为了赚钱不怕死的船夫租一条船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库洛洛听完,静静的看着我。
我把地图册拿出来翻了翻递给他。
“去梅里吧。” 他很快合上地图。
告别老板娘,我跟着库洛洛离开。她一脸同情的看着我,站在门口向我们挥手。
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这个男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在这么恶劣的天气还一定要出去?那条路很危险你们懂么?……
雨越下越大了。
好不容易偷了一辆车,库洛洛打开后座的门钻进去,把雨衣脱下来扔在座位下面,立即有一股雨水顺着车门缝隙流出去。
我学着他的样子把雨衣脱掉扔在后座下面然后爬到副驾驶座上。
他发动车子,检查了一下油表,发现我们还得去一趟加油站。
在滂沱大雨中绕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在市郊找到一个加油站。这城市里的路标也够差劲的。
加油站里面还停了一辆挺旧的车,就是那种发动机在后面,而行李箱在前面的老爷车。库洛洛把车停下加油,我走出来站在车门边,看着那辆乳白色,车顶有红条纹的老爷车。它看起来真像我小时候玩过的一辆玩具车。
这时有两个大汉从加油站的便利店出来朝那辆老爷车走去,他们样子有点狼狈,全身湿嗒嗒的,湿衣服下面的手臂和胸口肌肉虬结,怎么看都不像会是开这种可爱的车的人。
其中一个大汉走到车门边正要打开门,忽然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像是看到了一只企鹅在赤道附近的渔村吹着风扇喝冰水。他的伙伴立刻也转过头,然后他们一起去看站在车后门边低着头加油的库洛洛。
我怔了一下,马上握紧拳头全神戒备,用“凝”观察他们的念。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大汉现出踌躇的神情,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外面下得疯狂的大雨。
我一秒钟都没有再浪费,直接朝他们冲过去,在他们能够做出反应之前发出手里的气柱一边粘住一个,猛的转身,双手用力一甩把他们狠狠的撞在库洛洛身边的油泵上。
他们的**和油泵碰撞发出了骨骼碎裂的可怕声音,可这两个人相当硬气,竟然一声都没出。
库洛洛把加油的喷嘴对着他们,“呲呲”几声,他们身上头上被喷出的汽油浇湿,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汽油味道。
“你们在追捕我们。”他面沉如水。
他们两个一声不吭,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们是从谁那里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库洛洛问。
他们仍然不打算回答。倒在右边的那个大汉突然抬头看着我,像是训斥不懂事的小孩那样喊,“小女孩,你知道他是谁么?为什么要跟着他!”
我还没有说话,库洛洛的左手突然一动,那问我话的大汉大叫一声,用手捂住左耳,鲜血从他指缝里冒出来。他愤恨的瞪视着库洛洛,嘴唇哆嗦着,显然非常疼痛,但是他接下来一声都没出。
库洛洛轻轻甩了下手,一串小血珠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从他夹在指间的一根比面条粗不了多少的灰色粗金属丝上掉在地上,“她当然知道我是谁。现在,如果你不想让你另外一只耳朵也被刺聋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大汉愤怒又不甘,他的脸疼得扭曲着,但还是一言不发。
他的同伴瞪着我,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咳叹一声,“今天是我们不走运。”
我收动手里的气柱,把他们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抛到加油站外面的雨地里,“你们的能力是和火有关的,对么?”
他们略为震惊的样子,我猜对了。
“就因为是在油站里,又是大雨天,你们觉得胜算不大犹豫了,所以你们失败了。”这两个人也和之前的我一样啊,我在心里感叹,“就算换了天气和地点,我也照样有信心打败你们。”没有什么所谓的运气,所有的输赢结果其实都像把数字输入公式得出结果那样毫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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