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为莱尔大叔高兴,又跟老板闲聊了几句,他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随口说,“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吧。”
他又是哈哈哈的笑,说年轻可真好。
从邮局出来,我们继续向港口走。
库洛洛不住走神,吃午饭吃了很久。
我隐隐觉得,他似乎不想去看蓝色海潮?
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天空终于明亮起来,我们走进地图标注的一片树林,穿过那片林子,再走一个多小时有一个小小的山坡,经过那里,就可以到达普吉港了。
在树林里走了不久,就听到有人在激烈的争吵。我们走过去,看到两个青年人站在那里,每个手里都拿着短柄火枪。
穿白衣的那个看了我们一眼,恶声恶气的说,“你们赶快走开,没看到我们在决斗么?”
呃——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只看到你们在吵架啊。
库洛洛拉我一下,要带着我从他们身后绕过去。
那穿蓝衣的男人阴阳怪气的笑了,“你这个没种的家伙,靠这个来拖延时间么?”
白衣青年立刻破口大骂,两个人又吵在一起。
他们翻来覆去骂的都是差不多的话,你吃XX,你是XX,你的老妈XXX之类的。
我们走出大概七八米远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刚一回头,“轰”的一声巨响,我急忙拉着库洛洛向斜右方跳去。身边的树木轰然倒地,拦腰截断,断口还冒着焦糊味的黑烟,一群小鸟才林子深处惊飞,叽叽叫着向东飞去。
我转身看看库洛洛,他的脸色很奇怪,仿佛受了很严重的伤似的,吓得我呼吸一窒,连忙问他,“你怎么了?受伤了?”
他摇摇头,“你呢?”
我看看左臂,“没事。皮外伤。”
真讨厌,人家才买了没多久的衣服啊!现在不仅沾上血迹还破了个大洞!可恶,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我跟库洛洛背对背站着,看着那两个年轻人。
他们不好应付。我真笨,刚才怎么没看出他们长得很像,一定是兄弟呢?
这种加了念力的火枪,显然是放出系。而我现在就不擅长应付的,恰恰就是这种中长距离的攻击。
“哼,我还以为幻影旅团的团长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啊,”那蓝衣的年轻人说着很不规矩的看了看我。
白衣的年轻人笑嘻嘻的说,“阿本,活捉他们!别再弄伤那个女孩了。我要留着她。”
“你有把握么?”我小声问库洛洛。
“嗯。”他简短回答。
我得到答案的那一秒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直扑向那个叫“阿本”的蓝衣男子。
他大概没想到我的速度会这么快,直接用还发烫的枪筒作为武器跟我打起来。
“哈,还是个强化系的。”他一点也不怕我,和我拆招的时候还能分神说话。
笨蛋,等着瞧吧。
我攻得狂风暴雨一样,每十次攻击之间会稍微拉开距离用力吸一口气。他很快就上当了。
在我吸气的时候他把这当成我的破绽主动进攻,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抽出匕首刷刷刷连挥三刀,他惊恐万状的躲避,最后一刀擦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划过去,割破肌肤。他大叫一声竟然倒地昏迷了。
可是他明明只是被我割破了一点皮啊?离血管壁至少还有三毫米的距离呢就昏倒了?!
我怔了一下,补了一脚踢在他太阳穴上确保他货真价实的昏迷几个小时。
库洛洛和那白衣男子的战斗不容乐观,我赶快跑过去要和他并肩站着迎敌,他摇了下头,我想大概是叫我包抄。于是我对着那人的后背踢了一脚。
这家伙显然比我刚才对手老练,他很快看出我的弱点,努力要拉开距离,我只好紧紧跟着他,和库洛洛一起夹攻。
可是,我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他左手一挥,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我们连发六枪念弹,威力比用火枪发出的小很多但是也快得多,逼得我们不得不和他拉开距离。
他见到机会立刻抬起右手的短铳。
库洛洛对我大叫,“咪路,打开我的书!用‘灰缎’!”
我的脑子停转了一霎可是手却没停,右手一抬,在手中出现的正是那本好久不见的恐怖小说——印着血手印的“盗贼的秘籍”!
奇怪的是我像是早就翻阅过这本奇怪的书几千次几万次了一样,也许在梦中我真的那么做过——我拇指一动就翻出了一页,上面有一个有个打扮的有点像裁缝的大叔,脖子上挂着卷尺。
一条灰鸽色的缎带从我的左手里具现化出来,像是有生命一样飘浮扭动着,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用。
白衣男子大惊失色,也许他听说过库洛洛这本书?
他开了一枪,可是失了准头,被我们轻易躲过。
“想着用灰缎缠住他,缠得越紧越好。”库洛洛退到我身边说。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那条有生命的缎带已经像捕食青蛙的蛇一样扑向白衣青年,先是缠在他的火枪上,然后在眨眼间像有毒的藤蔓一样顺着枪管缠在他的手上,手臂上,颈项上,身体上,很快把他缠得密不透风。
他像一个要破茧而出的蛹一样倒在地上挣扎着,发出尖利的惨叫,灰色的缎带像是没有止境的伸展、缠绕、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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