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做好的花冠去找她,看到她和一个金发男孩站在一起说话,那男孩指指天空,咪路像是明白了什么微笑着轻轻点头。
漂亮的少男少女站在飞满彩色风筝的蓝天之下,这真是美好的画面。可我不高兴。
我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把花冠往她头上一套。她皱着眉毛把脑袋上的东西拿下来,眼睛一下亮了,小心翼翼捧着那花冠仔细看,好像觉得它珍贵无比,不敢往头上戴。我笑笑,从她手里拿过花冠,为她加冕。
她仰起头对我笑,伸手摸摸枝条上的小果实,说出花冠的原型。
那个少年还不知趣的站在一边,还问我是不是咪路的哥哥。
你见过这样对待妹妹的哥哥么?
你还想约她?
真是好笑。
那少年走后,咪路忽然怏怏不乐,她挣开我的手,把花冠小心摘下来,低着头默默走开。
我猜我刚才又无意间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
她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餐后。直到玛格把她从房间里推出来。
我在幽幽的灯光下看着她,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握着她的手,我想起在友客鑫时,我也是这样向她伸出手,有一瞬间觉得我是在邀请她,这次,她答应了。
小岛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燃烧松枝的香味,暗紫色的夜幕下人们举着火把,火光把咪路的脸颊映得红红的,她穿着白色的棉纱裙子,头戴我为她做的那顶小小花冠,长发垂在胸前,在暗香浮动的烟雾中像个只出现在童话中的精灵。
拥挤的人群中,她几次松开我的手,皱眉小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我总算明白她早一点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可是,就算你是个大人,那也不妨碍我把你当做小孩子一样照顾啊。
我们来得实在有点晚,看来那个叫维特的男孩注定要失望了。
带着咪路溜到桥下,镜面一样的海水映出满天花火。
我曾经见过许许多多比这更盛大的烟花,可是没有任何一场比现在这场美丽。
花雨坠落入海的瞬间,我对她说,“我是在问那些女孩怎么做花冠。”
她怔怔的看着我,反问我,“你……你会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么?”
这根本不重要,咪路。
重要的是我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以后还会在一起很久。我会陪着你长大。
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人的一生看起来很长,可是……
接连不断的焰火腾空爆裂,打断我的思路和语言,或者,有些话根本用语言解释不清。
我低头靠近她。
一颗金色的烟花在这一刻盛放,她在我碰到她的嘴唇之前阖上眼睛,微微仰头,踮起脚尖。有命运一早安排过这个相遇的过程,但是我的唇碰到她的唇时,我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幸运,心跳、血流、思想……一切在这一刻停止,紧接着又重新开启。
和之前的几次不同,她身上那根紧张的弦缓了下来,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柔软。
她是情愿的,顺从的,虽然还是害羞,可是她在试着迎合我,回应我。
她像是一团小小的火苗,绒绒的,很温暖,口鼻中湿润的呼吸轻轻扑在我脸上,让我觉得干渴。我含着她的双唇,想起那颗在口中甜美绽放的果实,用最小最小的力气舔吮轻咬,怕弄疼她,又很想弄疼她。
这个梦境一样的吻忽然中断。涨潮了。
回家之后她站在楼梯边上,捧着那顶小花冠,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她说,她很喜欢。
那一夜我似乎做了很多梦。她在梦中一次一次含羞带怯的对着我,垂首小声说,“我很喜欢。”梦中她温软的呼吸,芬芳的气息,还有娇软的身体都很真实。她抓着我的头发在我身下呜咽呻吟,泪珠从眼角流下,长得不像真的的睫毛不住颤动,而我只想进得更深一点,再深一点。
天亮之后我对着自己发了会儿呆。也许我忍不到她能力恢复的那一天。
玛格说有事要离开一天的时候我差点被噎到。这算是……命运?
吃晚饭时咪路一直在偷偷看我。就像她刚才在我做饭时那样。
我觉得这孩子又要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她喝了一口水,“我帮你剪头发?”
只是这样么?那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期待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要到手的窃喜?还是说,你……你也想要我?
我在海边没能像平时那样计算星辰的高度。早晨那个绮丽的梦一次次让我想起,挣扎着也无法抛之于脑后。
回到家,咪路还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穿着我给她那件圆领衫,头发还有点湿,看来刚洗过澡。她的小腿从短裤下面露出来,皮肤在灯下看起来有丝缎一样的光泽。
洗澡的时候我拿不定主意,等一下她上来,我到底要不要……
她走上来,好奇的打量这个房间,抬头看看天窗,好像很羡慕。然后,她真的要为我剪头发。
我在椅子上坐好,从镜子里看着她。
“你不用披个旧衣服什么的吗?”
“不用。”反正等一下就会脱掉。连你的一起。
喂!你在想什么!
咪路对我心里的想法完全不知道,她嘴角弯着,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手指有点僵硬,然后红着脸把右手的食指放在我颈后的头发上碰了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