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卵, 虽然叶良在英国待了十来年,但目前还未改国籍,加上老卡托发迹于波士顿, 说他是好市民也勉强可行。
而BAU对此毫无办法, 他们并非政客,即便霍奇有些人脉,在没有拿到切实证据前,也无法阻止心想参选下任州长的波士顿政客们的热情。
况且, 全美案件那么多,他们也无法直留在这里。
“如果他再动手,只要他再动下, 我们都能逮捕他。”摩根有些愤愤不平,但罗西探员将手放在对方身上,摇头叹息。
威廉·卡托但凡有理智,就绝不会再在波士顿动手。
他就算抑制不住杀人的想法,也可以等到了其他州,或者回英国之后,再重新杀戮。
“真的是他吗?”金发小博士抿唇问道,“汤姆·克劳德还有伴发的妄想症,或许这是他在监视旅馆时的幻想?或许他看到了波士顿屠夫,有看到了威廉·卡托,将双方的形象合为体。”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罗西温和地反问道,他了解自己组里的孩子,瑞德绝不会真因为“吃人嘴短”就维护对方。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瑞德。”
“……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会责备我吗,罗西?”
金发小博士仰头,看起来年轻得过分,年迈的罗西探员笑起来,摊开手道:“绝对不会,博士,因为直觉是我们探员最有力的武器之。”
“在我入行的时候,我的前辈就给了我两条建议——”他的笑容安抚了略有不安的小组员,后者忍不住问道:“什么建议?”
“第,”罗西竖起根手指,“永远记得保养你的武器。”
他接着竖起第二根,认真微笑道:“第二,永远相信你的直觉,瑞德,查案需要直觉,但定罪需要证据。你和威廉·卡托相处的时间最久,你应该和大家说说你的感觉。”
小博士仔细回想了下,说道:“他是个真诚、温和、同理心极强,但性格偏执强硬的人。哪怕只是清洁工不小心被地上的钉子划伤,他都会帮对方拿药水,他看到被扭送进警局的嫌疑犯,会表现出排斥厌恶,对受害者则会充满同情理解……这种对他人苦难感同身受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变态杀手。”
变态杀手最基础的点,毫无同理心,这样杀戮人类时,才会毫无顾忌,宛若宰杀牲畜。
越是能对别人的苦难通感,就越是会受到他人影响,从而产生担忧、同情、尊敬、怜爱、守护等等正面情感,除非是在极端愤怒、或要保护什么、又或者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奋起拼杀。
“他没有对我们说谎,关于他没杀人这事,而且无论被如何盘问,他的情绪都很温和稳定,并且接受采访时,说辞也向着警方,就好像不愿意媒体攻击我们。只是,他的性格非常固执强硬,有种病态的责任感,凡是被他划进保护范围中的人,他都会竭力照料,哪怕对方并没有要求保护和负责。”
这样的人其实也很危险,因为他们的责任心太强了,旦压力超过承受范围,或者受到巨大刺激,比如他们守护的对象被伤害时,这群人就会为了保护而大开杀戒。
简单来说,就像个过于保护自己孩子而疯掉的父亲,会将切靠近他孩子的活物杀掉,因为他将那些人视作威胁。
“不过,我觉得卡托目前的情绪很稳定,还没有那么极端。”
罗西点点头,认同了对方的话语。
“汤姆·克劳德不是波士顿屠夫,如果威廉·卡托也不是,那么必然还有个或两个杀手在外面游荡,这次我们必须回总部,这个案件会被尘封起来,但总有天,他们会露出马脚,我们绝不会让罪犯逃脱第二次!”霍奇坚决道,又转向自己的组员,“都收拾下东西,飞机已经到机场了,今晚回匡提科。”
#
叶良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直到媒体对波士顿屠夫的热情消退,他才能起身离开。给两位律师付了余额,后者高兴地欢迎他下次来波士顿,邀请他起吃喝玩乐。
叶良刚笑着应下了,就收到了短信,啧了声,走到地下室,看到莫兰穿着件冲/锋衣,正揣在兜里等他,旁边是辆新买的路/虎。
“新车?”叶良拍了拍车身。
莫兰面无表情,仿佛在无声谴责,上辆车报废到底是因为谁。
叶良摸了摸鼻子,确实,后备箱装过尸体,以莫兰的严谨程度,是绝对不会再开了,而这切都是为了给威廉·卡托扫尾。
“美国的事情都解决了,boss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莫兰拿出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回英国见莫里亚蒂?
叶良在心里长叹口气,莫里亚蒂可比BAU难对付万倍,何况,若是BAU发现他是波士顿屠夫,也不过是抓起来等判刑,以美国这种死刑犯的审讯流程,说不定他还再在监狱里苟个二十多年。但如果被莫里亚蒂发现他不是威廉,那说不定比死还惨。
可惜,不回去是不可能的,没看到莫兰都来了吗?呵呵,真以为这是来接应他的?
叶良很清楚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打不过莫兰,谁让挂没带来呢。他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沉声说道:“今晚就回去,要我帮你起订张机票吗?”
莫兰系上安全带,高冷颔首。
叶良打开手机app,看了看航班时间,订了两张头等舱,至于行李,他都不打算带回去,反正卡托根本没带什么重要的东西来美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