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我当然也明白,想说的话涌上咽喉,但最后还是被我咽了下去。
反倒是降谷零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前辈不问我必须保护的事物是什么吗?”
我很配合地询问他:“是什么?”
“我的恋人,”他笑了,发梢上跳动着路灯的微光,“很久之前就和齐木前辈约定好了的,要一起保护我们共同的恋人。”
我看着月光下的降谷零,眨了眨眼睛,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小齐木,你别这副表情,我已经开始害怕了。”坐在对面的黄濑凉太怂兮兮地说道。
秉承着遇事不决,就找黄濑的理念,我果断把他约出来干饭。没有理会他对我的诋毁,我拧着眉看向面前的柠檬水,自己也有些不确定:“黄濑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自我意识过剩,我觉得他好像喜欢我。”
“哈?有人喜欢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国中的时候向你告白的人可不比我少,”黄濑凉太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有什么好苦恼的,拒绝别人这种事情你做得还少么。”
“可是,”我恍惚地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你——”他一顿,惊得差一点从椅子上翻下去,“你喜欢他?!”
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最后又拧着眉摇头。
黄濑凉太大概也急了,声音都高了几分:“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我要是清楚就不会约你出来干饭了,”我叹了口气,幽幽叹道,“如果感情这种事情有Ⅰ级公务员考试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种欠揍的话了,难得酝酿出来的情绪都被你毁得一干二净。”
降谷零喜欢我。待定。
我喜欢降谷零。待定。
干完这顿友谊饭,我还是一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
我指责他:“黄濑,你这个假冒伪劣的情感大师。”
“我什么时候自称过是情感大师了,别随随便便就给我安上乱七八糟的头衔!”黄濑咆哮完,捧着胸口吸吸呼吸吸呼,才缓下来一脸头疼地扶额,“算了算了,我早该了解你是这种人,我不该和你较真的。”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你在这里和我纠结也没有用处,要不直接问他吧,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
“你真的是成年人吗?”闻言我震惊了,“这种脚趾扣地的问题竟然也能问出口?”
“……这和成年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吧。说起来,你一直念叨的成年人社交礼仪到底是什么,一条比一条麻烦,比小绿间还要麻烦。”
“哈?黄濑,你最近是不是胆子大了。”
“你就只会在我面前横,有本事去找对方,问他喜不喜欢你呀!”
我、我没本事行了吧。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
我揉揉脑袋,只觉得头疼:“他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一点我清楚。但要说喜欢——”
降谷零和我不一样。
他隶属于「零」,必须把过去一切人际关系处理得干干净净。
我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可以在弟弟跟前闹腾,可以和朋友吃饭玩乐。
可他都不可以。
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我太过了解这种感受。
大概是二十多年以来我过得太过顺风顺水,所以异世界卧底的那段时间我才会觉得如此难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伴,整个世界都推着我去送死,没有一个人朝我伸出手,煎熬得我随时都想放弃。
可是我一想到自己警校毕业时立下的誓言,想到我成为警察的初衷,想到我的努力可以让其他人像我最爱的弟弟一样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地生活着,我又觉得自己总该再坚持一下。
大抵也是因为这个,我看着降谷零,看着他代替我承受这些事情的时候,心脏都会缩成一团,难受得喘不上气。
这是因为喜欢吗?
明明我也谈过恋爱,清楚喜欢是一份怎么样的感情,但此时我却半点不能确认。
好愁。
就是好愁。
我跑去找弟弟看我的好感度,弟弟白了我一眼:‘能别学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吗,我的超能力不是这么用的。’
我理不直气也壮:“不是这么用还能怎么用,楠雄,你的超能力存在的意义就是造福姐姐啊。”
齐木楠雄:‘……滚。’
“弟弟——”
‘别喊我,’他看着我,莫名其妙叹道,‘姐姐,你比谁都清楚。’
可我要是清楚,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啊。
我也不知道两个弟弟是怎么操作的,在所有人的认知里,犯人是自己绊倒所以才会从23楼径直摔下去。而我一直在最前线奔波,在一周后终于查到犯罪组织线索,将所有犯人打包送进监狱。
“感觉得到了本不属于我的嘉奖。”我挠了挠头,有点别扭。
“才不是,”空助弟弟挽着我的手臂,笑道,“这本来就是姐姐应得的。”
我老老实实重回职场,结果过没几天,同事在收到一封邮件后脸色突变。她警惕地查看四处后,迅速把我拉到会议室里,脸色严肃得吓人:“齐木,有人要搞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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