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柳琉心里感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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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琉点完,喝着橙汁的云沫沫不经意地开口,她小手的指尖因为攥紧杯子而有些泛白。“妈,你带我去看看爸爸呗。我都快两个月没见他了。”
苏白白正在擦手,她放下纸巾。“你想他了?”
“有点。”云沫沫放下杯子,柳琉看着云沫沫像个大姐姐一样帮林秉文撕开湿纸巾,递给他。
柳琉想着苏白白从一月份开始就特别忙,最近才能修整一下。
“如果说...”苏白白掂量着开口,却被云沫沫打断。
云沫沫捂住耳朵,“我不想听,我要见爸爸。”
“沫沫。”苏白白想要教训一句,却被柳琉拉住了胳膊。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爸爸,求求你了。”云沫沫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林秉文偷看了云沫沫几下,费劲地掏出几张纸,递给云沫沫。云沫沫不客气直接用着。苏白白为难地看着柳琉,柳琉拍拍她的手。苏白白看女儿哭的难受,无奈给云涵墨打过去。
云涵墨接的很快,他的声音温和,说出白字声线有点上挑,听起来很喜悦。“白白。”
“你女儿想你。”苏白白匆匆地说了一句,就把电话给了云沫沫。
“带我和妈咪回家,好不好?”云沫沫抬眼看了苏白白,苏白白面露不悦,云沫沫又加了一句。“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苏白白的不悦顿时变成愧疚,她抿了一口橙汁。
云沫沫听着,时不时的点头,然后对着苏白白说着“爸爸说让你原谅他,他会改的。”
苏白白别过脸冷笑,柳琉轻拉苏白白的衣角。“呵。”她又喝了一口橙汁,柳琉拍着她的手。“云沫沫,你是当你爸爸说客的?你现在把电话挂了。”
“爸爸,我在柏楠里小区,你去那找我好不好?”云沫沫把电话挂了,递给苏白白。柳琉清楚知道苏白白对云沫沫发脾气,是对云涵墨有气。可是云沫沫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渴望父爱和母爱的普通小孩子。
柳琉打个圆场,叫人再上点肉串。“算了算了,吃饭吧。”云沫沫在看苏白白的脸色,苏白白无奈地笑着,把面包片递给云沫沫。“你的面包片。”
林秉文的面条上来,他努力地用着筷子吃着,柳琉看不过去,让人拿了个叉子。
“青青她最近是不是更忙了?最近都看不见她了。”柳琉把正在加热的牛肉串递给苏白白。
“可不嘛,她都要忙坏了。她投了她艺人的一部剧,然后在里面当个龙套。对了,”苏白白吃了一口牛肉,“青青怀孕了。”
“她老公不是?”柳琉疑惑。
“清心寡欲不等于不会阴阳交合。”苏白白压低声音。“可是我姐夫想要丁克。青青和他吵得特别凶。但是我担心青青,她忙起来的时候顾不得吃饭也顾不得休息,她肚子里孩子怎么办?流产可对身体不好。”
“经纪人太忙了。”柳琉用纸擦擦嘴角,开着玩笑。“你最近也好忙,我就只能在晚上和你吃个晚饭。”
“我那上司卖身给公司了,无用的瞎忙。也拐的我不得不内卷起来。不过呢,这个公司确实福利比原先那个强。”苏白白伸个懒腰,柳琉看着苏白白眼圈下面有一片乌青。
“我记得你那公司是外贸公司?”柳琉问道。
苏白白点头,给云沫沫添了一点橙汁。“是的,卖衣服的,我反正是看不懂他们的审美。”
苏白白的电话响起来,柳琉看了一眼是云涵墨。
“我接个电话。”柳琉看到云沫沫抬眼瞥了一眼,她继续吃着面包片。
“还有事情?”苏白白问道。
“晚上我去接你和沫沫,我们谈谈。”云涵墨好像刚是会议停歇中打的电话,他身边有男秘书和他人的交谈。“白白,最新款的包,在家里。”
柳琉曾经听苏白白说过,苏白白从自高中和云涵墨在一起,苏白白从来没收到过云涵墨的任何礼物,在快要离婚的时间,他居然想送她东西。柳琉想他只是对苏白白愧疚罢了。
“云涵墨这么多年,你见我喜欢过奢侈品吗?”苏白白无奈地用手撑着头,柳琉起身帮林秉文擦着嘴角。“不过谢谢你的心意,我不能收。”
云涵墨沉默了半天,秘书提醒他要继续开会。“晚上再说,挂了。”苏白白先于云涵墨之前按了键。
“六六,晚上我就和沫沫先回家,周六日咱们俩再去逛逛街。周六日听说有个展还蛮好玩的。”
“什么展?”
“怎么说呢,美术展吧。青青说倒是蛮有名的,不少人都去那买雕塑啊、油画啊、什么的。”苏白白看着手机,看到她拍的那张《静》“六六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去的那个许江莱的展不?”
“记得,怎么了?”
那不是赵明成曾经给她画的一副画,如今已经给了林谨言。
苏白白把《静》这张照片给柳琉看。“这张画在那天晚上的拍卖会上,以高价卖出去。六六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2万?”柳琉猜测。
“2000万。”
柳琉震惊,她喝了一口橙汁,眼神中有着欣羡。“他们有钱人真是有钱霍霍,2000万能在城里买个多大的房子啊,最起码100平米以上。”
苏白白摇摇手指,继续说道:“他们奸地很。听说过阴阳合同吗?他们表面以2000万的价格买画,其实呢真正的价格远远低于2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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