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藤光感叹:“而且就连塔矢亮都输给佐为了,他从现身开始的战绩迄今为止一直是全胜呢!”
少女站起来,一摸鼻子,这次对咒力控制得很不错,没有鼻血。她满意地站起身活动手脚——试探深浅已经结束,下一场就不用术式了,自由地下棋也很不错。
交换了最大的秘密之后,进藤光自认为他们可以以朋友相称:“咒术师需要上学吗?你是读的哪所学校?我平时可以去找你玩吗?——我们班上有个女同学,最近也在学下围棋。”
“我住在京都,是坐新干线过来的。”
阿镜却泼冷水:“而且咒术师的生活又忙又危险,在你和佐为解咒之前,距离咒术师越远越好哦。”
“什么是解咒?”
“就是你和他之间的束缚解除了。”
“就是他自由了,不用只能待在我身边的意思?”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那不是很好吗!”
进藤光很快乐地:“这样的话,佐为就不会被拘在我身边,也可以自由自在地下棋了!”
“……”
……不,解咒的方法除了自己得到解脱以外,更常用的手段是直接把被咒者身边的咒灵干掉,而且就算是你们之间的咒缚自然而然地解除……阿镜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对方身边的藤原佐为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告诉他。
不要告诉小光更多关于我的事。
视线接触,阿镜看着对方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又一小时过去,她伸了个懒腰:“承让!”
“啊,果然没有佐为帮忙的话,就只能下到这个程度——”
“别这么说嘛,小光也已经进步很多了。”
“但和塔矢亮比起来还差很远呀!”
“围棋也是要慢慢来的……”
阿镜坐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一言一语,棋面下得很胶着,两个人的水平不相上下,最后是她瞅准机会胜了几子。
“但是——镜小姐好像没有上一局棋那么厉害?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说你对着我留手了……”
阿镜摇摇头:“就像你有佐为帮忙一样,我在这方面也有别的手段……不过也算是自己能力的一部分?只不过没办法长时间使用。”
这让对面的两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你理解为我用了咒术好了。”
她说。
这下对面的两个人都理解了——围棋规则里确实没说不允许人施法,但是在这之前他们也并不知道咒术真的存在……进藤光抓耳挠腮,纠结半晌,又听见对方慢条斯理地说,放心吧,正式的比赛里不会这样的。
“也太厉害了。”
进藤光真心实意地感叹:“就像漫画一样。”
“……倒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她耸肩:“不过小光还是专注围棋吧,如果继续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你会成为很强的棋手哦。”
对方并没有觉得这算是什么预言,只当是她的鼓励,很是自信地“噢”了一声。
下过棋之后,禅院家的“临时监护人”等在门口,见到院生们鱼贯而出以后,垂着头很守礼地站在阿镜身后。进藤光早早被打过招呼,等对方带着阿镜离开之后才小心出现,确保他没有看到佐为的身影。
之后的日程安排是,在东京找个地方吃饭,如果对方有兴致的话再去祓除几只等级不高的咒灵,最后搭乘新干线回京都。
活动经费给得很足,不过考虑到欠下禅院家的大笔费用,她并不打算在东京大肆开销。
东京街头,两人一前一后,身后的男人明显有点紧张,阿镜脚步一顿,强行和对方并排。
“镜小姐,您这是……”
“现在不在禅院家,这种规矩不用守了。”
她说:“随便去快餐店买点什么东西带走,效率高的话,应该能多干掉几只咒灵。”
快餐店?!他还以为要找个料亭预约那种昂贵的……
“对,快餐店,节省一点时间吧……哦!那边就有一家。”
阿镜伸手一指,店招牌醒目得全世界通行,一个巨大而金黄的M字。
对方:“……”
他艰难地:“您真打算吃这个?”
“当然。”
“那……”
*
十五分钟之后,阿镜坐在黑色加长轿车的后排,左手汉堡右手可乐,吃得不亦乐乎——如果你每天都在吃口味清淡白味增为基底的传统和食,那重油重糖的垃圾快餐就真的会带来快乐。
辅助监督对待姓“禅院”的人也很慎重,开车将他们拉到一处停工了的建筑工地:“这里是最近预计打算拆迁改建的地方,但有好几个工人在施工过程当中出了意外,后来经过‘窗’的判定,里面存在数只三级咒灵……”
边说边紧张:就算是三级,交给这个年龄的孩子也很危险吧?不愧是禅院家……
“嗯,情况已经大体上了解了。”
阿镜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符篆,“我和这位会负责把咒灵祓除掉,酬金的50%烦请打给禅院家,剩下的直接给我就好。”
……原来是成年人带孩子吗?辅助监督想了想,决定不过问太多,伸出两根手指,放下了帐。
自黑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