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宗教的申请过程也相当宽松,只要按照规则进行登记并向主管官厅申报,就可以获得符合法律条件的认定证书。根据现行要求,每个通过申请的宗教必须要存在三人及以上的责任人[2],其中一人为法人代表。
“虽说是千年以前的宗教,在这方面的准备倒是蛮充分……”
孔时雨检查着手中的资料:“积累了相当多的财富嘛,盘星教。”
即便是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盘星教仍旧买下了相当大的一片土地, 纵使这份土地来自旧时代传承又几经波折, 依然是他们财力强横的证明。
“这种宗教团体最麻烦了,信众多多少少脑袋都有点问题。”
孔时雨翻了个白眼:“竟然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这种东西上。”
“毕竟普通人看不到咒灵,总要给自己找点理由嘛。”
一起来喝酒的另一个人说道:“要不然的话, 公司倒闭、房价暴跌、企业裁员、泡沫破碎, 人生当中净是这些倒霉事情一眼望不到尽头,总要给这些糟糕的东西一个解释——要是只归结于自己生不逢时, 多得是人想不开。”
这一点咒术师也一样。他们会将这些人生不如意导致的咒灵增加归结于一个五条家诞生的孩子, 也会将利益牢牢攫取在少数集团的手中,无外如此。
“难得来喝酒就不要讨论工作了吧, 明明是为了庆祝升段才来这里。”
甚尔帮忙把蛋糕切开, “难道还要聊最近的这一个礼拜里大家都弄死了几个人吗?”
“……”
正在喝酒的所有人都不禁陷入沉默,统一看向他,甚至还有人激烈地咳嗽了两声。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工作会如此凶残吧!
孔时雨干咳了一声:“你心情不好吗?”
“都说了是庆祝围棋升段才来喝酒, 结果只聊些无聊话题。”
“……但盘星教的事情是她开的头??”
孔时雨开始觉得对方不可理喻:“这也要怪我吗?”
不然呢?甚尔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你未来有可能要掺和这种无聊工作, 她才不会额外说这些。
孔时雨大为震撼,他捂住脸,从手指缝里漏出声音,你脑子一定坏掉了,这么久不动脑所以机能退化了吧。
很少会有人敢于这样调侃禅院甚尔,孔时雨绝对算得上是个中勇者。经过这一来一回的抬杠,氛围总算又重新热闹起来,阿镜喝光了加有浓厚焦糖浆的鸡尾酒,虽然作为咒术师的酒量不错,但脸颊和耳廓上总归还沾了点绯红色。
“甚尔!”
她眼睛发亮,眼眶泛红,在桌子下面握住甚尔的手。他怀疑这是酒精的某种作用,对方手指的温度惊人,轻易就能感受到一层单薄皮肤之下的掌骨。
“怎么,还想喝别的吗?”
“那样有可能会醉。”
“连这个都能预测啊。”
“……不自夸地说,我还蛮擅长这方面喔。”
禅院直毘人的酒品很烂,甚尔见过不少浸泡在酒精当中难以自拔的咒术师,但对方完全不是这样,即便在这个时刻,她仍旧保持着难能可贵的从容和克制。
“那边好像有人在分发免费的柠檬糖,也帮我拿一些吧。”
阿镜指了指不远处热闹的人群:“而且甚尔刚刚都没怎么挑选自己想吃的东西。”
“……我倒是无所谓。”
他站起身,冲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孔时雨适时地看过来,抬了抬眉毛:“特意支开的?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临时的合作关系,后来觉得是没有秘密的夫妻……永远出乎意料啊,镜小姐。”
“孔先生才让我觉得惊讶,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
阿镜回答。
“有钱赚为什么不?只不过是帮忙在我这里开个账号存钱罢了,以前还在禅院家的时候不就干过这些事……只没想到你们在婚后竟然也有这种情况,怎么说,这是私房钱吗?”
他促狭地笑了一下:“只不过是帮忙跑腿就有抽成,这种生意我巴不得多来一些。”
“如您所知,由于束缚的缘故,我没有办法自由使用这笔通过未来视攫取到的金钱。”
阿镜说道:“因此,也不需要您利用这笔钱做些什么——只是暂时先存放在你那里。”
“存放在我这里?”
“是的。”
“然后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
“……”
孔时雨沉默了一下,能够混迹在这个行业里到处捞钱,他也比普通人要聪明得多。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这笔因为束缚而无法自由取用的财产“活”起来呢?那当然是在束缚消失了之后。而自己立给自己的咒缚会在怎样的情况下解除,这就见仁见智,不便多说。
这个话题很容易把天聊死,于是兜兜转转,大家又来讨论盘星教。由于前些年奥|姆真|理教导致的毒气事件,民众对于这种小众宗教的态度都不怎么样,在这种大环境下,盘星教能够异军突起,执掌者确实有几分手腕。
“而且信仰的是天元,这点也很可疑啊。”
众人摸着下巴,纷纷揣测:“一股咒术师的气息。”
“咱们这些人管这个干什么?”
又有人说道:“安安稳稳拿悬赏不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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