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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他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将五条悟彻底击杀,之前那一大串“如果确认五条悟的死亡”,只不过是为了成功从直毘人手中弄到咒具的托词。
    天予咒缚的好处之一是,他无法确切地和别人立下束缚,即便是面对那位咒术师里梅,也只是立下了当面口头的约定,想要反悔简直易如反掌。
    这就是计划的第二步,五条悟是众望所归的天才,如果连他都学不会反转术式,那么别人就更难学会。边津镜能够记录一次咒术师所使用的术式,迄今为止数百年来都没有得到变更。它的本质是记录下来当前咒术师的咒力运作方法,也就是说,如果使用者能够进行反转术式的运用,说不定这个咒具也能将其成功地刻录下来。
    倘若能在极限状态下记录下来五条悟对于大脑治疗的反转术式咒力波动,最好的情况是,接下来的一切计划都可以不用实施。
    这是从藤原佐为与阿镜下棋时所得到的经验——尽己所能永远多想一步,为所有的可能性提供后续方案,这样一来无论境况跳转到哪一步,都能有相应的解决措施。
    这一天天气不错,正是咒灵多发的夏日,虽然在心里有点对不起那个六眼,但他还是决定将计划继续下去。
    联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甚而有那么一两秒钟的自我唾弃:虽然无比厌恶禅院家的行事风格,但他体内果然还流淌着禅院的血脉,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毫不犹豫地去伤害与之无关的其他人——哪怕他曾经见过那个白发小鬼很多次,勉强称得上是一起玩过游戏纸牌的关系。
    如果到时候能空出余裕的话,还是把他打个半死好了——甚尔编辑了一条延时发送的短信,决定在关键时刻提前通知五条家,那群人想必会有足够多的办法去吊住个住这个小鬼的命。
    最糟糕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呢?甚尔冷漠地想,他活着,五条悟也活着,没有人能够从中学会反转术式……那就想办法说服这小鬼先假死一段时间好了,反正他自己没有咒力,更没有立下束缚,总之忽悠着那个偏门咒术师把阿镜先治好再说。
    他本身就不那么擅长思考和规划,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
    冲绳。
    夏油杰坐在沙滩上,不远处他的小伙伴正快乐地在海水里扑腾,海浪扑打到他的身上,被一层透明的无形薄膜所隔开,数只咒灵分布在以自己为中心半径一点五公里的范围内,随时监视着周围的异动。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这两名后辈还在机场,禅院直哉则是因为有别的任务而被临时调动开。说实话,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七海还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和那个人相来相处不怎么样,但凡是个脑子聪明一点的人就很难长时间地面对来自对方的鄙夷。
    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约约的担忧。
    任务即将结束,他们的工作有惊无险,可是仍旧有什么不妙的预感沉甸甸地坠在心上。
    这种预感在踏进天元结界的时候达到巅峰。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被一刀捅穿后心,紧接着是前额叶的位置——流了很多血,几乎是一击倒地,随后是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个人当场击溃。
    五条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是你?”
    他很难想象自己会遭到熟人的袭击,但甚尔的攻击实在太快,意识迅速模糊,白发的少年凝固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栽在地。
    甚尔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行啊,这不就是最糟糕的结果了吗?又不能真的把这两个小鬼给弄死……五条家的咒术师应该很快就到了,他看着惊恐到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天内理子,摊手:“还想活着吗?我接到了阻止你和天元融合的工作,还想活的话,会有人给你换个身份送出国。”
    黑井同样被敲了后颈拍昏在地,小姑娘警惕地看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众人,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打算杀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天元大人的存在对咒术界的意义吧。”
    “咒术界?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甚尔嗤笑一声:“如果你硬要去这下面送死的话,那我只能提前送你一程。”
    他用匕首割下了天内理子的两根辫子作为交差的信物,还划破对方的手指接了一管的血,有这两样东西在就足够证明当事人的身份,再之后,孔时雨早早就等在了高专附近,一路快车就可以送她们两个去机场。
    在看见甚尔和理子一行人的时候,他甚至还心情很好地鸣了笛。
    他们两个看上去都很像是抢劫犯……理子带着有些忧虑的心情上了车——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两个高专的特级揍到重伤,新来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无论基于什么理由,在这种时候反抗都不是聪明的选择。
    黑井还在车后排沉沉地睡着,甚尔打算先去盘星教交差,车上此时只有孔时雨一个人,于是天内壮着胆子问:“你们是哪一方势力?为什么突然要送我离开?”
    “哪一方?啊,我就是个情报贩子,接了盘星教那个“阻止你和天元同化”的任务,想送你去韩国也只是因为碰巧我是韩国人……我要是马来西亚人就会送你去马来西亚了。”
    孔时雨看着后视镜,笑了一下:“如果你是想问甚尔那家伙的话,他也不是来自某个势力方,他只听自己妻子的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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