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随着忠心于泰和帝的禁军们先后“归位”, 覃静州近身有公主府的精锐侍卫和部分禁军,而外圈则有身着重甲手持一个多高塔盾的重步兵层层包围。
楚王就在大营边上的山坡上,在最初的乱相过后四处都燃起火把,让他越发把局势看得清清楚楚。
他再不想承认, 也明白自己错过了“一锅端”的最佳时机……他不是没有布置针对尔静州的人, 可尔静州手攥长刀, 真是战神临世, 一道寒光了结一个,当时很多人, 包括登高望远的他在内,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尔静州脚边已经七零八落地躺下上百个小伙子。
这种情况下谁敢跟尔静州硬碰硬?
公主府的侍卫们见此情景更是士气大振, 导致尔静州少了后顾之忧,冲杀在阵中恍若无人之境。
楚王立即调集神射手前来。
神射手们两轮集火,一箭未中,很快尔静州便拍着敏和姑母一头扎进了父皇的大帐。
对此他也只能扼腕叹息:这次天命不在我!而接下来发生的更让他明白他该走后路了,因为尔静州居然背着活生生的父皇出了大帐!
背刺父皇一刀以及迷晕所有帐内伺候的女官侍卫的内侍们都是他使用自己独门直觉“蛊惑”的,他们在完成任务后也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回报。
他最是清楚那精准一刀过后父皇必会咽了气,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是第一个出现在驾崩父皇之前的皇子。
万万想不到……看着尔静州背上父皇再次横冲直撞, 并渐渐与禁军汇合……楚王紧皱眉头:当初一想到尔静州这个姑父直接断片,原因就在这里吗?
他心有所感地再次望过去,刚好和塔盾间隙中的尔静州来了个对视。
在这一刻他的眼里甚至都没有趴在尔静州肩头的父皇。
贼老天!你在玩我!
楚王示意心腹们撤离的时候, 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不过覃静州即使看到楚王带人撤走,他依旧要扛着泰和帝直奔京郊大营。
实在是现场太乱了,楚王作为一个能让世界意志忌惮的跑偏气运之子, 他的手段就绝不仅止于请关外部族骑兵来助拳……
泠境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年往上,她可以通过部族骑兵们的衣着、轻甲和武器制式甚至是小装饰品来分辨:关外强大部族一共就六个, 楚王全给请来的。更关键的是,她在趁机四处劫掠的轻骑兵们之中发现了大齐国的“老冤家”隔壁金国派来的探子。
要知道大齐都城距离大齐和金国国界线将近三千里……而且这位探子经过泠境系统的核对,确认是金国太子的表弟。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候,楚王能把交际圈拓展得这么远,覃静州都要说过个“服”字:楚王也是够拼的。
当然泠境和泰和帝服气的对象就是他了。
泰和帝就趴在妹夫肩头,自是看得无比清楚:妹夫力道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妹夫真正强大的在于技巧,用力发力省力的技巧……这些都做到极致才能扛着他抱着妹妹,一路狂奔也只是轻微气喘,更能在击杀最先冲过来的敌兵时犹如砍瓜切菜,一举镇住后面的敌人,也给侍卫和禁军留足反应时间……总而言之,妹子说得对,这个妹夫属实是他们兄妹捡到宝了!
泰和帝深吸口气,感受了下伤处,因为妹妹给的补血丹起效,后背伤处痛感也不如之前……之前他背后中刀的时候真以为这次托大,要完球了。
这次他应该没什么大碍,自己面临这等局面仍有家人臣子舍命救驾,果然是福大命大……过掉大槛带来的喜悦盖过了儿子背刺给他的愤怒。
泠境见泰和帝表情微变,她直言道,“哥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儿咱们到京郊大营里再说。”提醒完便宜哥哥她就给覃静州传音,“气运之子这还是情急之下准备不太充分地发动……要不是撞上大佬你这个bug,泰和帝这回真凉透了。而且刚才他看你那下,似乎是把你当宿敌了呀。可惜了,不能认清自己,这气运之子自此是真废了。”
听听这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小语气,覃静州笑了笑,“你那边刷新任务进度了?”
“当然啦。”泠境笑道,“所以我才这么开心!”
作为大齐的气运之子,楚王不得不背井离乡,世界意志就能按规矩砍掉他身上相当一部分气运加成了,他也不再是世界意志的心腹大患,除非短时间内楚王能回到大齐继位,还得是极受拥戴的方式继位,楚王才有可能止住气运一路滑坡,但也只是阻止滑坡而已。
总之楚王从选择撤退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注定。
泠境一针见血,“他一碰你就怂了。”
覃静州诚心道:“那可太好了,接下来我准备躺平。驸马嘛,哄好公主就行。”
泠境没说话,抿嘴一笑然后歪头靠在了覃静州另一边肩膀上。
不多时,禁军几位将军终于弄来了泰和帝的车驾,覃静州先放下泠境,再小心地让泰和帝面朝下趴在铺了厚实摊子的马车里。
然后他和泠境同乘一马,兢兢业业地一路护送泰和帝到京郊大营。
关外部族骑兵后来也没再上前侵扰,主要是这会儿连带着禁军侍卫以及缓过神儿过来投奔的宗室勋贵们加在一起,总有数万人了。
关外骑兵包括藏身在骑兵中的金国探子是来拿好处的,没好处人家可不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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