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和苏小兰谈完过后,当天下午,苏小兰就坐车进了市里。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廖春花是绝对想不到其实苏小兰就留在了宁江市,根本就没有逃的,而且她一个乡下妇人,连进县城的次数都不多,更何况进市里了,所以苏小兰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虽然苏小兰长这么大也只去过市里两次,但比起陌生的京市,她肯定还是要更熟悉自己的家乡的,而且在那里,偶尔也能得到点季泽洋的帮衬,还能跟苏晚联系,不至于出了事都没人知道。
走之前,苏晚又给苏小兰拿了五十块钱,宁江市那边她也已经跟季泽洋打过招呼了。
苏小兰拿着钱,心里仿佛有千斤重,她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对苏晚说了声最平平无奇的“谢谢”,却在心里默默发誓,不管以后她混成了什么样子,她都一定会记得三姐今日的恩情,她一定会好好回报三姐。
就这样,苏小兰离开了临平县,前往了属于她的新的天地。
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但至少两年内,她不用再被廖春花束缚,不用再被逼着嫁给一个傻子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怎样,她都会坚持着走下去。
苏小兰出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走了就更没什么能留下的,廖春花能找到什么就怪了。
没找到人,廖春花自然是不甘心,她还是坚信是苏晚把苏小兰藏起来了,但思来想去,她又实在想不出苏晚能将苏小兰藏在什么地方。
廖春花目光凶狠地瞪着苏晚,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但苏晚神色平静,连眼神都没什么波动,好像她真的毫不知情。
廖春花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觉得这件事跟苏晚脱不了干系。
恰在此时,季和正也下班回来了。
季和正人高马大,板起脸来的时候非常严肃,跟他不熟的人还真会被唬住。
“干啥呢这是?亲家母怎么过来了?”季和正假装不知情地问道。
魏兰英笑了笑:“亲家母非说小晚把苏小兰那丫头藏在咱们家了,非要进来搜一搜,虽然无缘无故被人搜家我心情也很郁闷吧,但看在这人是亲家母的份儿上,我也就忍让了……”
“亲家母,现在你搜也搜了,家里也被你搞得一团糟了,小兰那丫头你也没找着,这下你还有什么事吗?”
魏兰英的潜台词就是:你可以滚了吗?
廖春花不是没听出来,但她一向脸皮厚,笑嘻嘻了两声试图蒙混过关:“哎呀,看来是我误会了!今天真是麻烦亲家母了!但你看,咱们两亲家也好久没见面了,要不就趁着我今天过来,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好好聚一聚,我也刚好在这儿歇一晚,明天再回村里!”
说白了,她就是想蹭吃蹭喝蹭住。
苏晚还没来得及开口,季和正就一脸正经地拒绝了:“这可就不巧了亲家母,咱们家的米就只够两个人吃了,还没来得及买,今天买的菜只够三个人吃,就不留你吃晚饭了,还有,家里空屋子也没了,泽成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两次,我们把他那个屋子堆杂物了,都堆满了……现在天黑得晚,亲家母你现在快坐车回去,说不定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到。”
季和正看起来是一脸真诚地建议,廖春花一张蜡黄的脸却是青红交织。
分明就是不想留她!还说得这么好听!呸!
廖春花只能心里不满,面上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难堪地笑了两声,客套地说了两句道别的话,就匆匆离开了季家。
等一走出屋子,她就往院子里啐了一口唾沫:“呸!恶心人的玩意儿!装什么装!都这么晚了还叫我一个妇女走回去!真是没良心!这黑心的一家人,当初就不该把苏晚这小蹄子嫁过去……”
廖春花骂得起劲儿,丝毫没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
等她刚一脚跨出了院子的大门,一只鞋底就朝她脸上飞来,“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在她脸上印了一道红印。
“啊!!!!”
廖春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是谁?!是哪个贱人敢打我!”
“就是你老娘我!”正是刚刚那个跟廖春花吵了两句的隔壁邻居,她将廖春花脸上的鞋底扒拉了下来,重新穿回脚上,然后一把薅住了廖春花本就不多的头发,“刚刚不是那么期待叫老娘下来吗?!我这不就下来了吗?!还特地为你换了身衣裳呢,怎么样,感不感动?”
“啊啊啊!贱人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廖春花头皮被扯得生疼,她感觉自己有好多头发已经掉了。
她手脚并用想要挣脱,可这才发现那女人身材高大且肥胖,力气又大,她根本撼动不了她丝毫。
廖春又急又气,继续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救命!亲家母!出来帮帮我!”
听到声音,苏晚魏兰英和季和正纷纷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后又退回了屋子里,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呵,原来是魏兰英那泼妇的亲家!”得知这一点后,肥胖妇女下手更重了,还真就一根根揪起了她的头发。
她跟季家的过节可不小,两家人虽然是邻居,但从来不会来往,在街上遇见了也是互相瞪一眼,然后像遇上了瘟神一样快速走开。
她早就看魏兰英那老女人不顺眼了,但碍于季和正以及他们那个当兵的儿子,她一直处于有气没地撒的憋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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