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恼得还想再动手,可是却被李景恒压制的半分也动不得,“你起开!”
“容初,别乱动,不然身上的伤口要裂了。”李景恒将容初的手包在手心,侧身躺在容初身旁,下巴在容初颈间轻轻蹭了蹭,像极了一只讨好主人的猫咪,“累了累了,休息休息。”
“……”
阿碧进入房间,见两人相拥躺在榻上,悄悄熄了房中的烛火。
房间中的两人呼吸都渐渐平稳,可是却没有一人真的睡过去。
容初侧头,透过窗户,望向天边明亮的月。
人间的月亮,比在破军星宫看起来要小许多呢。
“小殿下……”容初轻轻开口,“你睡了吗?”
“我已经不小了。”李景恒闷闷道。
“殿下?”
“叫我名字。”李景恒又道。
“李景恒……”
“叫我景恒。”李景恒纠正。
“……”容初干脆没有称呼,“你跟谢家联姻吧。”
“……”这下李景恒没了声响。
容初知道他不乐意,只能劝道:“李景钰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若是他登基为帝,他不会放过你。”
“他残暴不仁,嗜杀成性,未来也不会是位好君主。”
“你应该知道,哪怕你不当皇帝,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人间。你是人,我是神,这是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容初不徐不缓地说着话,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良久,李景恒终于开口:“容初,你是真的这样想的吗?”
“……”没有回答。
“我知道了……”李景恒轻轻道,“今日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容初却仍没有半分睡意,她愣愣地望着天边被乌云遮了一半的圆月,心口莫名闷得慌。
……
次日容初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李景恒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阿碧推门进来服侍容初洗漱穿衣,搀扶着容初坐在梳妆镜前,用木梳为容初细细梳起头发,“小姐如今已经嫁人了,该梳妇人发髻了。”
“看殿下这般在乎小姐,定然是极喜欢小姐的。”
容初闻言一愣,似有些不解:“你们都说喜欢,可是什么是喜欢?”
“小姐,你竟不知什么是喜欢吗?”阿碧不知是想到什么,骤然羞红了脸,为容初梳头的动作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喜欢就是闲下来时,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喜欢就是走在街上,看谁都像是那个人;喜欢就是不管天冷还是天热,总是挂念的那个人;喜欢就是不管距离多远,都要去寻的那个人;喜欢就是不管时间多久,都要等到的那个人……”
“不管时间多久,都要等到的那个人……”容初喃喃,她蓦然想起,那时李景恒对她的控诉:为什么你一声不吭就离开五年……为什么你明明回来了却不来见我……
他其实是一直在等她吗?銥誮
“小姐,要出去晒晒太阳吗?”见容初脸色不太好,阿碧出声道,“太医说多走一走有助于你伤口的恢复呢……你这都在屋子里捂了几天了,再不出去要闷坏了。”
容初拗不过阿碧的央求,终于还是同意下来。
在阿碧的搀扶下,容初围着花园转了半圈就觉得累的走不动了,停在池边的柳树下,望着满池的莲花,容初不禁自嘲,她堂堂破军星君,如今竟落得走两步就得喘的地步了。
休息了片刻,就在容初打算回房时,远远地,她听到有太监尖细洪亮的声音传来:“圣旨到——二皇子李景恒接旨!”
第42章 强硬
……
“……钦此。”
容初跪在李景恒的身侧, 听着大太监宣旨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见李景恒沉声伏地叩首:“儿臣,接旨。”
她看着他提起长袍从地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大太监面前将圣旨接下。
大太监满意颔首, 将圣旨双手递到李景恒的手中, 道:“恭喜二殿下, 贺喜二殿下, 今日过后,二殿下在朝中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李景恒勾起唇角, 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这抹笑意并不达眼底,“多谢父皇与谢相抬爱。”
“既然旨意已经传达到, 那老奴先告退了。”
“陈公公慢走……”
送走大太监后,院中跪着的人纷纷起身,众人面色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
庆云宫中的宫人多是面露喜色,因为二殿下与谢家结亲,就等于有了谢家支持,也就是说, 皇帝有意立二殿下为太子,那他们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跪在后面的阮惜雪则妒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一个纪凝心还不够, 再来一个谢琼萧, 她只恨自己出身卑贱, 不能站在李景恒的身旁。
抬头间,她刚好看见李景恒将圣旨交到庆云宫大太监手中,人则来到那个女人的身旁, 将人小心地护着从地上拉起。那两人凑得很近,不知是在耳语什么。
两人这般恩爱的模样,让阮惜雪目眦尽裂,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才出现没多久的女人竟能这样简单地霸占李景恒的心。
她可是爱了他整整五年!
“别都愣着,该做什么就回去做什么,少耍心思偷懒。”见有几名宫女还停在原地未曾离开,阿媛沉声呵斥,将人驱散,行至阮惜雪身旁时,顺着阮惜雪的视线看到不远处面对面而立的两人,阿媛冷哼一声提醒,“阮姑娘还是少看两眼的好,莫要嫉妒的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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