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样也好。
他私心想,不在里德尔身边,也许她能过得更好。
从医务室回来的安格里克成功地将老鼠变成了一只大黄猫,他兴奋地拍起了手,斯蒂安羡慕地凑过去看了看,又苦恼地对着自己身前不停乱动的老鼠手足无措。
诺德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念了咒语,老鼠被魔咒击中,成功变成了一只鼻烟壶。邓布利多欣赏地走过来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做得不错,要不要试试变成其他东西?”
诺德有些赧然地笑了下,想要把鼻烟壶变回来,却只是让盒子抖了抖,并没能成功。
“放轻松,集中注意力,相信自己,你很有天赋。”
邓布利多笑了笑,转头去指导其他学生了。
诺德呼了一口气,再次念了一次咒语,这次魔咒生效了,鼻烟壶又变回了老鼠,只是很不幸的,安格里克变出的大黄猫猛然向这只可怜的小老鼠冲了过来。眼见着小老鼠就要被一掌拍倒的时候,两道咒语几乎同时击中了那只黄猫,黄猫可怜地叫了一声,变成了一个带着老鼠尾巴的小杯子。
诺德转头看了眼安格里克,对方不甚在意地继续发出了一个咒语,杯子的尾巴被完美消掉,非常成功。金发男孩对上诺德的目光,随意地笑了下。
“额……谢谢。”一时之间诺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方挑了挑眉,看起来颇为愉快:“不客气。”
“里德尔还好吗?”诺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提起里德尔,或许是出于没有将昏倒的里德尔送到医务室的内疚,又或许只是心虚,在里德尔倒下的时刻,和大呼小叫的斯蒂安不一样,他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关切同情或是不安。
“好得会睡上一整天。”安格里克对他挤了挤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幸灾乐祸:“格雷夫人的药看起来很难喝。”
“……那就好。”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题,好在邓布利多及时宣布了下课,才将他从这难堪的尴尬中解放出来。
诺德松了一口气,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那中午我去看看他。”
“大可不必。”安格里克吹了下口哨:“我个人建议你好好待着休息室或者去图书馆……”他笑了笑:“毕竟你看这天变得那么快,多一个人晕倒可就不好了。”
说罢,他就迅速拉着因为没变出任何东西而一脸沮丧的斯蒂安溜了出去。
诺德皱了皱眉,有些奇怪。
但是总与他无关。
男孩收好自己的东西,沉默着离开了教室。
下午的图书馆还是只有那么几个人,也许只有在接近考试的时候,图书馆的人数才能如涨潮般多上那么一点。
诺德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一下里德尔突如其来的生病,角落里那个位置现在应该是没人占着了。那里很僻静,只摆了一张桌子,四周都是书架,将这个靠窗的小角落围成一个小而私密的空间,里德尔总喜欢坐在那里,久而久之,那似乎就成了他的专属座位。
诺德对挑战里德尔的权威没兴趣,他只知道那周围的书架上摆着的都是一些学生们不常看的书籍,关于麻瓜的一些研究著作,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魔法研究,并不是学生们喜欢的领域,倒是那个幽灵,经常会看这边的书。
他慢慢地走过墨香浓重的书架,揣度着那个姑娘曾经拿起过哪些书,也许她都看过了也说不定,最后男孩只是随手抽出了一本,准备打发一下整个下午的无聊时光。
意外地,里德尔的专座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一个棕色长卷发的女孩正垂着头在那里奋笔疾书,诺德有些诧异,但只是顺势坐到了对面。
男孩翻开书页,却分了点神来观察对面的女孩,银蓝色的领带被藏在蓬松卷发的阴影里,看得不是那么分明。
但是这个姑娘他很熟悉,拉文克劳的奥利维亚·谢尔,那天黛玉同他去找的就是她。
她好像也挺喜欢那个幽灵,在马尔福攻击幽灵的时候,是她率先站了出来。不管怎么样,诺德钦佩她的勇气,心里突然就多了那么些好感。
谢尔似乎是在写信,不知道是写给谁,诺德偏了目光,将注意力转回到手中的书本上来。
他似乎拿了一本麻瓜小说。
不知道黛玉是不是也看过这本书。
小说不长,但是他一直看到了日色渐落,等到所有人物或光鲜或暗淡地离场,他才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对麻瓜的小说感兴趣?”
意外的,对面的女孩先开了口。
“嗯?”诺德有些怔忪,随口道:“还行吧。”
“……是,因为她?”
突然而来的沉默,诺德知道谢尔指的是谁,可是这话题却有些越界的味道,尤其在他们并不算熟悉的前提下。
“抱歉,我多嘴了。”谢尔似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忙收拾起自己桌上的东西道:“我之前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情……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但是我总觉得……”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我刚刚看见你在和别人写信?”诺德转了脸,没有深究她的意思。
“嗯,给我父亲。”谢尔脸有些红:“……他是一个麻瓜,总是很担心我在学校的情况。”
“人之常情。”诺德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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