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区区一个侍女而已,也值得你如此,好,过几日孤去将她给你弄来就是,不许再哭。”
贺兰桀一只左手握住美人的下巴,一只右手替她擦掉眼眶里源源不绝的泪水。不过,那泪水像是擦不完似的,越擦越汹涌。他“啧”一声,道:“怎么还哭不完了?孤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
崔莺眠缓缓摇头,泪珠涟涟地搂紧他腰,道:“刚才是自苦,现在……现在是殿下,不知道怎么报答殿下……”
她将小脸埋在他胸口,紧张而欢喜,温驯而亲昵,仿佛这一世再也离不得这个男人,愿为他做任何事。
贺兰桀松了一口气,觉得她如此乖觉的模样极是好笑,但心中实在爱怜无比,搂着她缓缓躺下身来,亲吻住她的嘴唇。
缠绵温存,不觉下腹火热,贺兰桀如梦初醒,松开了她的唇,见她眼中波光潋滟,似醉似迷,不期然愈发得寸进尺,握住她的柔荑,低声道:“既然如此感激,可愿为我……一平擎天之恨。”
他声若诱哄,低回朦胧,落在崔莺眠的耳畔,她倏然清醒一般,眼珠瞪得大大的,错愕地看向他,好像不知道他怎会如此无耻,贺兰桀哈哈大笑,道:“不愿就算!”
说罢,他略有几分遗憾和自嘲地要起身离去,到净室自己解决,但没等他离开,崔莺眠忽然拉下了他的手掌,阻住了他的去路,贺兰桀愕然回眸,撞入她柔软回旋的眼波,那激烈的念头,又开始振奋着他的头脑,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欣喜之感,砸中了自己。便是这般,他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任由她轻而易举地就扑倒在侧,她欺身拥了过来,吐气如兰,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口。
贺兰桀犹如束缚了手脚,纹丝不得动弹。
崔莺眠柔顺地搂住他,贴住他耳朵,道:“殿下,莺眠自知,如今之身份,要匹配殿下实在太难太难,莺眠也不敢有这样的妄念。但莺眠已经是殿下的人了,可否求你,在这段时间,至少在太子妃入主东宫之前,殿下只能有我?我不要你因为得不到满足去找其他的女人,好不好嘛……”
她是吴地女子,天生语音带有娇软的柔情,不论说什么,都像是撒娇一般。有些男人不喜欢,但贺兰桀偏偏极为受用,就爱她向自己这般说话,情调跌宕,令人筋麻骨酥的感觉。
贺兰桀呼吸滞住,一动不敢再动。
“眠眠,你当真,愿意为我……”
崔莺眠哼了哼,点头。
说罢,她便伏了下来,尽心尽力地侍奉起他。
良久良久,屋中的蜡烛短了整整一半,这场折磨于崔莺眠而言才算结束。而于贺兰桀,仿佛余韵不断,不够餍足。
他又将她扑在枕上,用帕子将她的小手擦干净,低低地亲吻起她脸庞上细短的绒毛,含糊地道:“眠眠,辛苦你了。”
她脸红如榴,不敢说话,心中小鹿乱撞。猜到他是欢喜的,没想到他会兴奋成这样。
这男人倒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好哄一点。
看来,胜算又大了几成。
贺兰桀喟然道:“眠眠,你的月事,何日能结束?”
他又开始盼着她能早点儿结束月事了。
崔莺眠表面上脸红害羞,不敢看他,实则别过脸就开始骂他属狗的。
“眠眠,眠眠?怎不说话?”
他伸手去扳她的脸。
崔莺眠咬着嘴唇,向他柔声道:“殿下,你忍耐几日好不好?我知你想,我也……”
他十分吃惊,本只是愿意照顾她,令她月事期间注意饮食,谁知她竟抛出如此露骨的一句话来,他不禁又是吃惊又是感到好笑,胸膛震了震,爱怜至极地咬了一口她饱满的脸蛋,叹道:“孤的眠眠,就是可爱。你也什么?你也喜欢与孤敦伦?”
敦伦,那是夫妻之间的事。
他和她之间,算得什么夫妻。
崔莺眠眼眸半暗,但脸色依旧带笑:“殿下取笑我!我不跟你说话了!”
她大被蒙过头,将自己藏了起来,贺兰桀在灯下看着她笑。
也是这时,四周静了下来,再也看不到她的面庞,贺兰桀突然冷静,一念陡生。
今天那个莫名其妙的举子闯到了倚梧殿,当晚,她突然就提出了接回她的侍女明钗。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贺兰桀的脸色微暗。
但愿,眠眠,你今晚对孤说的话都是真的,不要骗孤。
作者有话说:
一个以为很好骗,一个被骗也不说。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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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拂生在乱世。
绝色的孤女,在乱世中原本命如草芥,可崔拂很幸运,
夫婿爱她怜她,夫家割据一方,她是家族未来的主母。
直到那天,长平王萧洵率领大军,攻破夫家的城池,又指名要她。
崔拂独自踏着落雪走进寝殿,认出了眼前的萧洵,三年前她救下的那个男人。
他眉眼浓郁,带着薄茧的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声道:
“夫人,以你一身,换你一家人。”
崔拂不能拒绝,受尽折辱。
萧洵迎娶高门贵女时,崔拂做了一个梦。
梦里萧洵会因她而死,她也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醒来后崔拂想了想,萧洵虽然可恨,但生命宝贵,没必要为了他葬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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