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莳胳膊肘捅他胸腹,咬牙:“什么情哥哥,你还要不要脸了。”
可惜大晔圣人这三年以来痛定思痛,反省己身,早就明白了,追求女人的时候脸面是最没用的东西。
贺兰桀握住她造作的小胳膊肘,对老艄公颔首温和地笑道:“是了,稳当一些好,家妻不爱颠簸劳顿。”
“……”
她是他的妻么,充其量也就是个妾!
说谎不打腹稿,奸诈卑劣好色之徒狗皇帝。
贺兰桀待要哄她进舱里,崔莳扭扭捏捏不肯去,贺兰桀柔声道:“好我错了,阿莳,等会你打我踹我都可以。”
崔莳竖着耳朵,听那老叟好像在笑,她睨向甲板上的艄公。
那艄公连忙红了老脸别过头去,却拉长了声音道:“郎君,等会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四面都是响儿,你们干什么都没人听得见!”
这话,就更让人想歪了。
崔莳已经急得红了脸,恨不得跳下船,她挣扎起来就要下去,贺兰桀忙将她抱住,耐心地哄:“阿莳,我真的错了,一会给你打,也给你咬,你别生气。”
崔莳恼火地锤他胸口:“你在说甚么啊!别说了!”
越描越黑!
这时,从素月河的尽头砰地一声,烟花升上天幕,霍然炸裂,迸绽开举世无双的瑰丽花朵,整个玉京都笼罩在了它浩大夺目的光辉之下,是真正宛若白昼来临。
整个玉京城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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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正玩替身的是萧子初?!(震惊)】
【
【贺狗是真狗】
-完-
第43章
醋意很大的小娘子
那一蓬蓬开在天幕之上的巨型花朵, 一朵盛开即凋零,然来不及给人遗憾,便又是一朵簇拥上天空,五颜六色地炸裂开, 变成零星的雨点坠落下来, 没等落地便吸纳入漆黑深邃的夜色里, 不复得见。
崔莳的眼中盛满了灿烂的火光。
她在专心地看烟火,他在身旁看着她。
直至所有的焰火都抛入天空, 最后落尽,火焰围成了一圈, 变作桃花的形状。便是她额头上的那一朵与生俱来的桃花胎记。
崔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等那烟光灭尽,一切归入寂静,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扭头望向贺兰桀。
“是你……”
这所谓的最大的焰火,看来是一场苦心孤诣造就的骗局,难怪他刚才一直拉着她, 一定要让她等着看焰火。
是挺美的。
不过看过了也就罢了。崔莳撇撇嘴,道:“进去吧。”
都已经上了贼船了, 还能怎样呢?
贺兰桀没等到她脸上惊喜的神情略略失望,不过也已经足够,方才她看得也是很认真,他拥住她往画舫舱里走去。
然而一进去崔莳便惊呆了——
这是什么不正经的污秽之船!
铺的是什么床褥, 到处洒满了花瓣。
挂的是什么帘帐, 能挡住什么, 令人看了更浮想联翩。
还有不正经的蜡烛, 成双成对的大雁灯盏, 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玩具。
崔莳眼睛要冒火,怒火中烧地盯住贺兰桀:又是你安排的?
贺兰桀冤枉:“阿莳,不是我。”
“……”
她不信了,如果不是狗皇帝刚刚还在外边跟老不正经对暗号,她兴许还会被骗。
她可真是太单纯了。
崔莳要往外走,贺兰桀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回来,“阿莳你往哪去?”
崔莳羞愤交加:“在这里待一晚上不如跳河算了。”
贺兰桀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你不相信我么,我不会碰你的,我发誓。”
他发誓那就更奇怪,一边让她做宠妃,一边说不碰她?
真就逆反了,崔莳咬唇道:“你碰就碰,难道我还能打得过你!”
贺兰桀一怔,但看她脸颊绯红,被灯烛照着整个人都红彤彤的,胸脯气得直起伏,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他舒了口气,笑着将她搂紧,“傻子!我怎会在这里染指你。”
她略略气消了一些,贺兰桀趁火打劫地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声音犹如诱哄一般地安慰她:“阿莳,其实你不知道,在你面前朕胆小,很多事朕不敢尝试。”
崔莳已经习惯了他三天两头地用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口气和自己说话,可惜她还没有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偶尔会招架不住。譬如现在。
她只好打了个寒战,将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免得越理他越来劲。
画舫沿着水路而下,艄公驾船的技术非常娴熟。
眼前是幢幢灯影,耳畔是道道桨声,灯影与桨声一同搅碎在了水里。
渐渐地,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大。
画舫驶入了一片热闹的地方,也不知是到哪里来了,崔莳本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小口地啜饮着,留神贺兰桀的动静,忽听到一声娇滴滴的震耳欲聋的“官人”,崔莳手掌一抖,热茶瞬间呛进了鼻中,她弯下腰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贺兰桀倚着画舫舱门,闻言,优雅一笑,看到崔莳的反应,笑意更浓了。
崔莳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爬出船舱,只见素月河对面灯光闪灼,莺莺燕燕堆砌满楼,绣招漆柱,脂香鬓影,竟是一处秦楼楚馆!
来往的恩客多如牛毛,手里或都揽着一截美人腰,美人嘤咛曼语,嬉笑怒骂,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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