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我自不会迫你,想着你会在乎天刑痕,以你现在的情况无法自己上药, 才想着由我来。”
“药膏放在这里, 我助你修复灵体后, 用与不用都随你。”说着启鳌把凝雪膏放在榻一旁的小条几上。
“疗伤总不违礼法, 你说上仙们都有秘门宝器,别的上仙确实如此, 但你的共生宝器,以及天火柱的秘门,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攀古:“仙尊知道是知道, 但我灵海深识并不想被外人探入,以仙尊的修为,一旦允你进来,我灵识与共生宝器根本不能阻止你。”
如今她伤着,又被仙尊带到了他私人的虚空境中,就算上神在世,也带不了她出去。
所以, 攀古说话不再含蓄,直接告诉启鳌,她不想他侵【】犯进她的灵海。
启鳌终于收起在攀古看来心生寒意的笑容, 他什么都没说, 但攀古知道他动怒了, 全身开始戒备。
启鳌不打算再放纵她的任性,也不打算再与她废话,朝榻上的攀古逼近。
他先伸出右手正打算大致探查一下攀古体内的情况, 不想手上一刺,被弹了回来。启鳌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攀古,她竟然祭出了正灵,对他开启了灵护。
她防他竟防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一开始启鳌就知道她有此企图,早点出手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将他挡在她灵体以外。如今只能看着她被正灵之光包裹,堪堪把他挡在了半米之外。
这是对付敌人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而此时攀古却用来对付他,对付亲手开创了孕育她之地的类父般存在的类神。何其可笑!
正灵护体有一个特点,如果祭出此招者没有感到威胁,并无防备之心时,正灵根本就祭不出来。也就是说,攀古在他刚伸出手的一瞬间,觉得他于她是个威胁,便开始防备于他了。可笑吗,可笑的明明是他自己。
“你疯了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使出护灵。”启鳌几百年不曾有过大波澜的心开始暴躁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质问,护灵圈中的攀古都听不到的,她以自己祭出正灵,除非正灵在觉得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失效,自然它护着的攀古届时也会醒来。
启鳌一瞬间想过很多,想必她与正灵达成的安全,该是离开这里,回到束心宫时。她不是要护灵吗,那就让她一直在这里呆着,反正他不放她出去,没人能来带她走。
可冷静下来后,启鳌见她闭着眼困于护灵圈中,眼下尽是青色浅筋,脸色苍白尽显疲惫。天惩鞭极少使用,这也才是第二次,仙书法书上也并无记载。
只记得上一次被鞭之人,因本身就是个低阶弟子,而且他是一人独揽三鞭,其状之惨远在攀古与道祈之上,被逐下山后,启鳌根本没有在意这人的动向,其结果如何他也不知。
想到今日令她昏厥的罪魁祸首道祈的那番话,启鳌有点后悔答应让攀古替刑了,想来如果不是天刑的后果极可怕,道祈也不至于如此主动决绝地退出师门。
启鳌的躁动平复了,怒意也压了下去,他心疼了。
这鞭子真是抽出事了,想是极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对他心生怨气如此防备的吧。
罢了,她的灵体、修为最重要,启鳌决定护送她回去,回她安心之所,她的束心宫去。
明祖没有想到,才不过一会儿,师父就被仙尊送了回来。他更没想到,师父竟祭出了正灵。这令他不得不多想,仙尊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才令她生出警觉,自保到如此地步。
这样想着,明祖对仙尊言语里多有冷漠,并急着安顿好师父,连恭送都省了。
也不知仙尊是什么时候走的,明祖守了几时,攀古周身的护灵圈忽然消失了,她睁开了眼。
看到熟悉的环境、安心的人,攀古松了一口气。
明祖追问:“师父,仙尊是否对您......”
“他要助我修复修为,我不想被人探入灵海深识,仙尊也是好意,乐于助人,我一时情急,竟然激发出了护灵圈。唉,这天刑可真厉害,道祈误打误撞进了阶,我也被应激到随随便便就祭出了正灵。哈哈,哈哈。”
说完这一大段话,攀古都要佩服自己了,她现在哄骗起明祖来是越为越得心应手。
可这回明祖不为所动,他道:“道祈被天刑激得进了阶有道法可寻,师父这随随便便就祭出正灵出来,可就奇了。师父要与徒儿缕一缕、辩一辩吗?”
“唉呀,我又疼了,不聊了,我回内法室去了。”
“师父,”明祖叫住她,“别的都可放一边,但仙尊所说,要与您正式结为道侣的事,您怎么想?”
不等攀古说话,他接着说:“徒儿劝师父还是好好想一想,护灵圈都可在他面前祭出来,仙尊在您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您是否真的清楚。”
这些年来,阿七,功礼,好多徒弟都跟她说过,仙尊不行,仙尊齐大非偶,让她想清楚。只有明祖,不是说明祖不爱管着她,相反,近几十年,待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明祖,明祖管她并比阿七他们少,但他从来没有在仙尊与她这件事上劝过她。
可此时,连从来没有对此说过嘴的道祈,也开始劝她了。
而这回攀古也没有敷衍,而是认真的回他:“我会好好考虑的。”
明祖没再说什么,见她执意不用自己护法,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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