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祈看着这以前上不得台面的门派,心里嗤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若是他师兄们都在,没有尘封宗门,寂灭自己,他这个藏在深山中的魔主,恐怕早就被探查到并消灭了,根本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入魔吸恶灵的机会。
两个小门派确实是听了灵兰山的消息后,才来探查正林山的,他们抓到的恶鬼说,最近恶鬼同伴忽然少了很多,都在说是邪磨山里有古怪,所有失踪的恶鬼,最后都是在那附近消失的。
这个消息确实算灵兰山口中的异常情况了,但他们没有上报,想着自己先来看看,若是些不入流的小妖与鬼怪在捣乱,顺手灭了也能算是自己的功德。
他们还是谨慎的,并没有单枪匹马过来,而是两派组了个队,真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情况,可以互相照应。
此时见到道祈的样子,再加上他身后的一群小妖,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运气这么好的吗,一下子就让他们找到了灵兰山口中的魔族踪迹。
道祈身上还留有恶灵反噬留下的痕迹,使得他身上的魔息气味十分浓郁,众道本能地后退开来。
领头的人道:“你不是灵兰山的道祈吗,怎么自甘堕落成了魔?莫不是你与珠言合谋害死的你师父。”
道祈:“住口!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休得提我师父。”
对方:“你才是不要提你师父,她为了除掉邪祟可以牺牲自己,你现在这副样子让她知道,定会以你为耻。”
道祈目光一凌,“你们又以为自己有多了解她。”
不再多言,道祈直接出了手,小门派的道术法术,在体内拥有无数恶灵,已修出魔息的道祈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两轮下来,道祈不再出手,光是他手下的小妖们就完全能对付了这些正道人士。
一场混战,死了两个道人,剩下的也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死掉的,有与之亲近之人大骂道祈:“你这魔头,枉你以前还是修道之人,枉你师父一片赤胆诛魔,竟教出你这样的败类。”
道祈一挥手道:“说了不要提我师父。”
骂人的惨叫一声,只剩口气在,说不出半句话来。
道祈道:“都滚出去,下次再敢来,别说死两个,你们都得死。”
不知为何,在他出手伤人的时候,道祈感到了一丝痛快。他在成魔之前,连人都不敢杀,这些年只靠着恶鬼的恶灵才修得的魔息。可是当他拥有了魔息之后,他就不甘于此,总有种冲动,让他下山去随便找个小门派大开杀戒,既可以平复他内心的躁动,又可以快速供养魔息。
今日他们送上门来,他已然克制,并未亲手出手杀人,但死掉的道人是他手下而为,与他脱不了关系。
道祈并没有后悔,也没有愧疚,他只是觉得讽刺,明明是想着追随师父的脚步,以身入魔,却在得知一切都可能是误会之时,破了几年来没有破过的杀戒。
终归他是回不了头了。
灵兰山来了很多告状的,求助的,当日正林山一探,竟是探出了魔道的踪迹,原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躲在那里。
厚尚听了他们的遭遇,最为诧异的是听到了道祈的名字,他怎么会成了魔?可又一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他自动叛门而去,成为了灵兰叛徒,这些年也没有他的消息,一时心术不正走火入魔,也不足为奇。
此事不光关系着魔族的踪迹,也关系着昔日灵兰弟子的身份,厚尚马上去见了仙尊禀报。
启熬在听到道祈在正林山自扯大旗,堕落为魔后,想的不是魔道终于显了端倪,可以剿灭。而是,阿古若是归来知道后,该是有多难过痛心。
启鳌后悔了,当初就不该逼道祈叛门而出,圈在灵兰变成肉灵僵身,或是像功礼薛祝他们那样,尘封寂灭也好过现在这结果。
启鳌耐着性子听完厚尚所说,然后没有像想象中,马上召集了人前去剿魔,而是平淡道:“你亲自去一趟,把正林山周围设下结界,不要让人误入了去,此事我自有定夺。”
厚尚微顿后,领命称是。他想,事关攀古的徒弟,仙尊倒是谨慎了很多。可,事关重大,魔族已伤人,还是早处理为好,于是厚尚硬着头皮多了句嘴:“仙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就算设了结界,也不保他们不会攻出来,到时恐生灵涂炭。山下门派众道已有死伤,入了魔的人,他就不是以前的道祈了。”
厚尚离开,阿鼓进了师尊的大殿,师尊见她来了,终于肯露个笑模样,他就这样笑着看了阿鼓很久,然后才问道:“昨日才进阶到天冲期,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是的,阿鼓又进阶了,在她把所有天灵期该会的道术法术都学会后,她只按着师尊所说的运气心法走了一遍大道境,就顺顺利利地进阶了。
除了感到灵力又雄厚了一些外,其它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与反应。
不过昨天她进阶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师尊非常高兴与激动。阿鼓也很高兴,但随之而来的,是师尊为了查看她体内灵力的情况,而进行了一次探灵。这个过程,实在是让阿鼓高兴不起来。
还有,探灵结束后,师尊一瞬间的表情,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怀疑自己这次进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师尊在探灵入体后,脸上有一瞬间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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