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了一会儿懵懂无知的小傻子,瞧着时间不早,自己该回宫宴了,厄琉斯慢条斯理站起身,拂平裙摆,一举一动无不优雅如画。
“好了,小傻子,我该走了。”
荆绍羲哪里肯,想说什么,一根沁着香味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嘘,不乖的孩子会让人讨厌的哟,所以小傻子要乖乖听话。”
男人澄澈的眼里闪过难过,蔫头巴脑的缩着,他不要被讨厌,遂瘪嘴乖巧点头。
“我乖,我听话。”
不要讨厌我。
“这才对。”
她捏了捏傻子的脸,不带丝毫犹豫的离开。
猩红的背影那样无情,原地心智懵懂的男人还恋恋不舍,痴痴追寻,直到再也看不到。
路过假山时,斜地里蓦地伸出一只手,钳着厄琉斯的手臂把她拖拽到假山的凹陷内,厄琉斯余光瞥到黑袍就知道是谁了,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
“发什么疯呢。”
男人没回到她的话,只用力箍住她的腰,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啃咬,好一会儿才松开,沉着脸阴恻恻。
“去哪了?这么久没回来找野男人了?”
“秦,咬!”
“叫你疯狗,你还真当自己是疯狗了不成?”
厄琉斯舔了舔唇,又痛又麻还有股子血腥味,肯定破了。
这天杀的狗东西,她多爱惜自己的皮囊呀,这可都是用她的魂力加持改造的,就是红了点都会生好大的气呢,他倒好,直接给她咬破了,狗男人就是不识惯!
小脸整个沉了下来。
那双妩媚的,多情似无情的眸子冰凉凉一片。
她笑时风情万种,愿意的时候勾魂摄魄,但真正不高兴却像一块永远无法融化的千年寒冰,能冻伤所有妄图接近的人,叫他们自食恶果。
而现在,就处于后者状态。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力道之大,打的男人偏了脸,嘴角淌血。
秦咬用舌尖顶了顶侧脸,满口血腥。
他只觉得苦。
心苦嘴也苦。
她可真狠啊,他只是咬破了她的唇,还在控制力道,她却狠劲打他的脸。
不怒反笑的扯起嘴角,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讥笑着道:“打够了吗?不够继续,正好给我来个对称。”
厄琉斯却不愿意在搭理他,手一拨,直接把人拔开,边走边背对着人道:“秦咬,我们玩完了。”
男人么,下一个更乖。
这是何等的无情。
秦咬瞳孔登时扩张又收缩,惊惶痛苦害怕不知所措,种种情绪充斥其中。
胸膛急促起伏,脸唰的惨白,连唇都没了血色。
他只觉得耳朵鼓胀轰鸣,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今夕何夕,好像魂魄离体,整个人都恍惚的愣在那,只有胸口收缩着,收缩着,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攥紧,碎成一摊烂泥。
那痛让他甚至没法呼吸,没法动作。
她说了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
是他幻听了?是他出现错觉了对吧?
模糊的视线中,女人渐行渐远,如隔了万水千山,中间横阻着永远也跨不去的天堑,是比生离和死别还要遥远的距离。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放她走了,他会失去她,永永远远。
不行,他不许!
“鱼萤!”
那凄厉狠绝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腥红着眼,满目狰狞戾气,如果仔细观察定然会发现他凶狠的表面下掩藏着的脆弱、惶惶不安,还有破釜沉舟。
但女人没回头,脚步也不曾停顿。
秦咬脚尖一点飞快上前,拉着人的手都在发抖,急急的携着人回到东厂。
“砰——”
房门闭合,空荡昏暗的内室安静的吓人。
“我说了,我们玩完了。”
厄琉斯背靠着门扉,半张脸隐在暗中神色不明,声音异常冷漠,她并不想跟他在宫道上纠缠,所以才没挣扎。
“没有。”
男人按着心口疼弯了腰,艰难的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沙哑隐涩,眼眶红红的,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哽咽。
没出息,太没出息了,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攥了攥拳,骨节发白青筋暴绽,深呼吸口气,秦咬抖着嗓子极力让自己声音平稳。
“鱼萤,我们没完。”
他说的是肯定句,一个满是祈求的肯定句。
“鱼萤,我会杀了你的。”
他无望的试图以这样威胁的方式挽留她,除此之外想不到任何法子,他根本没想过她会翻脸的这么突然,完全不给他一丝机会,也没想过原来短短的时间,他竟在意她在意到死。
“鱼萤,别走,我会杀了你。”
权势滔天,狠辣跋扈的东厂督主此刻红着眼,重复了一遍。
比起威胁人他看上去更像那个被威胁的受害者,无望的、天塌了的模样,好像一句轻飘飘的言语便能击溃他,杀死他。
【5555宿主,你别这么狠心呀,小疯狗多可怜啊。】
002咬着手帕哭唧唧,它在旁边看着都为他感觉心疼,怎么就遇到它这么无情冷酷又渣的宿主呢。
原来多吊炸天个大佬啊,让这作精祸害成什么样了,这让它想起了被祸害疯、祸害死的大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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