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棋连忙摇头:“它们一爪子拍过来,我们的Kiki和Lily还要不要了?”他盯着肥肥身上软乎乎的毛,问道:“你存了多久猫毛了?手感好厚实。”
“小半年吧,我们在一起之后。”利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猫儿子掉毛有多厉害。与其扔了,还不如送给老父亲做礼物。”
祁棋嘟囔道:“书房的玻璃柜没地方了,我得想想把Kiki和Lily放哪儿比较好。”
“放店里也行,反正没人进我们办公室。”利俐无所谓地说,把今天带出门的东西都收拾好,扎起头发,准备去洗澡。
“也好,反正我在店里的时间也挺长的。”祁棋表示赞成。
利俐今天没做什么,微信步数都没超5000,但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就觉得自己快累坏了。她随便从衣柜扒拉出睡袍,直接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拿起手机一看,宁亦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宁亦先是谢谢祁棋和利俐把她载回家,然后夸赞利俐给祁棋准备的生日很有心思很好玩。连发好几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之后,又问布逐凡有没有联系他们。
利俐忍住内心的反感,挑了个熊猫表情包发过去,回了两个字:“没有。”
祁棋这时整理好朋友送的生日礼物,转过身来便看见利俐黑着一张脸。“怎么了吗?”
“阿布说工作有事来不及载宁亦回家,你信吗?”利俐把手机扔到床上,双手抱胸直视祁棋。
“我不信。”祁棋拿起她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真是会管理时间,一天之内完成庆祝朋友生日、陪伴女友A和女友B的行程。”利俐冷笑。
“他本性就是这样,我也不大可能改变他。我们别管了好不好?”祁棋走过来抱着她的腰,脸颊蹭了蹭她的鼻子。
“趁现在还没暴雷,要不你提议他赶紧和宁亦分手吧,失恋总比发现自己被劈腿容易熬过去。”利俐垂下眼眸,说。
“这种事情怎么说啊,我和他之间从来不干预对方的感**。我退婚的时候阿布也没骂我啊。他是真心喜欢宁亦,我相信他能处理好的。再说,说不定他最后选择的是宁亦而不是另一个女生。”
利俐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对布逐凡的反感没牵扯到祁棋身上。但祁棋一脸无辜且理所当然的样子霎时在利俐心里点了一把火。“选择?他布逐凡有那么尊贵吗?他选择了宁亦,宁亦就得感恩戴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棋慌忙解释,“我只是说他有可能在暴雷之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是宁亦,于是和另一个女生分手。”
“你们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信啊?宁亦和阿布在一起是一心一意的,她有权利要求阿布给予同等的响应。宁亦不止要阿布对她好,还要阿布对她忠诚。我相信阿布另一位女朋友也是这样想的。忠诚的缺失可不是加倍的关怀能弥补的。“利俐的语速很快,仿佛在用机关枪扫射布逐凡。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直接对他说,喂,阿布,你和宁亦分手吧。”祁棋无奈地说。
“那我现在算什么?帮他掩饰一脚踏两船的帮凶?他自己没把事情藏好让我知道了他的破事,我就这样成了知情不报的坏人,我有多无辜?宁亦不是我重要的人,但至少我们是相处得来的朋友。她从来没想过我会帮着阿布瞒着她,她只觉得俐姐姐对她很好。我看得出她对我是真心的,我也想用真心去回馈她。但现在呢?”利俐冷言道。
“坏人我来做,我来给阿布收拾烂摊子。你假装不知道就好了。”祁棋轻声哄道。
“你去和阿布说,是男人现在就和其中一个女朋友分手。”利俐甩开祁棋的怀抱,气冲冲地离开卧室。
利俐越想越气。本来今晚可以为祁棋的生日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但现在她什么心情都没了。她知道祁棋不等于布逐凡,祁棋也不大可能出轨,但她看不过眼祁棋如此维护布逐凡,哪怕这能证明祁棋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明白祁棋确实不该干预别人的感情生活,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控制情绪则是另外一回事。
她跑到书房,从玻璃柜子底下的抽屉里随便拿了支红酒开了,拎着瓶颈去阳台吹吹风冷静。
一股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气从背后扑了过来。祁棋夺过她的红酒,自己仰头把剩下的一半喝完。“这那么气啊?”他摸摸利俐的头,柔声问道。
“你说呢?”利俐没好气地说。
“我和阿布说了,宁亦是个好女孩,催他尽早做决定,不要伤宁亦的心。”祁棋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把利俐拥在怀里,“可是阿布是独立的,他才是主宰自己的人。我只能说,如果很不幸他的海王行径真的暴雷了,我不会帮他挽留任何一个女生。”
利俐不说话,双眼定定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CBD。
“你心里也明白我能做的有限,你就是气阿布劈腿,但你又不好当面说他,所以就把气撒在我身上——虽然如你所说,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你气我是应该的,是我和你说阿布劈腿,是我把你拉下水让你做坏人。你想泄愤的话,打我吧。我平常有健身,身子抗揍。”祁棋把利俐翻过来面对他,很认真地说。
阳台没开灯,周围不甚明亮,但祁棋的眼睛在发光。
“今天你生日,我打你干嘛?”利俐别过脸去。
“嗯,今天我生日。”祁棋笑了,“谢谢你安排的一切。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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