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不是还没入职吗,就算入了职也还能重新办理呢。”
许美芹的吃相让沈晴雪心中冷笑,本来许美芹不来找她,她还想不起来她,既然不知死活地要来她面前蹦哒,那就别怪她再让曾家添上一项罪名了。
“那成,我的手续啥的都在支书伯伯那里,等支书伯伯回来后,我们一起去跟他说。”
去跟支书说,那名额铁定拿不到手里了,曾家的几人当然不愿意去找支书,他们的打算无非是绕过支书,找村里好说话的村干部开好介绍信,然后去公社办理了户口转移手续,再到县城的钢厂办理了入职手续,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让支书知晓,那时候他就是再不愿意也无济于事了。
“雪丫儿,你曾爷爷做了不好的事,给咱们栗子沟抹了黑,现在支书不待见曾家,如果让他知道你要把名额让给我们,他铁定是不会同意的。”
“放心吧,婶婶,我回去肯定不会告诉支书伯伯转让名额的事情的,回去我就去支书伯伯家把手续拿过来给你们。”
许美芹等人没有想到这次沈晴雪竟然这么好说话,也许贱丫头还没弄明白城里户口有多难得,等以后她明白了,他们也不会还她就是了,本来就是她报答曾家的养育之恩才让给他们家的。
曾家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起离开了茅屋,沈晴雪也没有了看旧居的打算了,赶紧向公社方向走去,她得告诉支书山猫的事情,许美芹也有参与,让公安把许美芹给抓了,要不这样,都对不起刚刚自己一番卖力表演。
她这具身体真是够弱的,她还没有走出一里路就累的气喘吁吁了,离公社还有九里地,要走到那里她还有命告状吗,沈晴雪捶了捶自己酸软的腿内牛满面。
“雪丫儿,你怎么在这儿?户口和粮油关系都帮你办好了,到时候你直接拿着去钢厂报道就行。”
支书赶着骡车回来还没有进村,就看到沈晴雪了,她在十里八村既没有亲人,又没有朋友,这里又是去公社的方向,支书以为她是着急进城的事,这才在半路迎他呢。
“我相信支书伯伯肯定会办理妥当的,我来这里是有情况报告,曾家的大婶婶,怎么没被公安抓起来啊,她和曾爷爷一起给那个什么猫的办过坏事儿呢。”
支书的脸色立马变严肃了,曾有志的事一直让他在公社其他支书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幸好有将军坟村的支书一起陪他丢人,这许美芹如果真参与了此事,她再作点妖,他这个支书的脸面彻底别要了。
他看着沈晴雪的眼睛,再次求证了一次:“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了,我曾经偷听过她和曾爷爷的对话,大婶婶要让曾爷爷向上面多要好处呢,刚开始我一直不知道他们说的上边是什么,上边又为啥给曾爷爷家好处,曾爷爷被抓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上面是那个什么猫啊。”
“走,跟支书伯伯再去趟公社,咱们要把这情况跟派出所说说,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继续坑害人民群众。”
“嗯,对,把大婶婶抓起来,这样她再也不能欺负人了,刚刚曾家的几位叔叔婶婶一起拦住我,要我把工人的名额给他们呢,不给就打我,我怕被打,只好先答应了他们,要是能把他们都抓起来就好了。”
支书没有想到曾有志都被抓了,曾家的人还不消停,难道他们背后还有依仗,看来对于曾家的监管不能放松啊。
沈晴雪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抱怨又给曾家上了一道枷锁,以后他们就是想进城找她的麻烦,几乎都不可能了。
红旗公社派出所的杜所长被抓,所长的位置就由原来的副所长马国斌接任,他接任了所长的位置,正是踌躇满志想要大干一番的时候,支书和沈晴雪提供的情报正好合了他的意,果断地派公安去栗子沟审问许美芹。
公安的到来,让曾家彻底慌了手脚,谁还顾得上沈晴雪的那个工人名额,现在他们都恨不得变成空气,就怕公安注意到他们。
而许美芹当然不会痛快的交待自己的罪行,公安没有证据无法抓人,只好二十四小时地监视人,另外再派人提审曾有志,曾有志知道自己家里也就许美芹能顶点事,如果她再被抓了,曾家就彻底完了,所以当初被抓的时候,他没有供出许美芹知情,现在也不会再说。
可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何宗东自被抓进来,那是绞尽脑汁得想减刑,可他又真的没有可以立功的地方,这次许美芹的事,可算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成功地提供了许美芹参与山猫事件的证据,让公安成功地把许美芹抓进了监狱。
曾有志再恨何宗东也无可奈何,他倒是也想捡举何家的人,但是何宗东一直自己行动,还真没有把何家的人牵连进来,曾有志无力回天,想着外面曾家以后的日子愁容满面的,老了十岁不止。
曾家愁云惨淡的时候,沈晴雪意气风发地带好介绍信,又带着李秀英给她准备的两件沈红星的旧衣服,还有两个窝窝头,坐着支书赶的骡车向安平县进发,她终于向着目标迈出了一步,不容易啊!
安平县的钢铁厂,别看只是在一个县里,但是它的规模可不小,养活了近千口人呢,虽然不属于安平县直接管辖,但是它用到的工人可大部分是安平县的,也算帮了安平县的大忙了。
站在安平钢厂的大门处,支书满心澎湃,大大的门口处进进出出的穿着体面干净的工人,从他们的脸上支书好像能看出未来新中国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