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允许伤害陆清河的可能性存在。
一万公里之外。5
英国,伦敦。
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挂了电话后从杂乱的电脑桌前站起来,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舒展长臂长腿,然后摘掉了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晦暗的灯光下,男人的下眼睑有很重的黑眼圈。
“啊——”
他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的天空。
阴沉沉的,乌云遍布,时不时划过一两道闪电,无一不昭示着雷雨即将到来。
“呵,要变天了呢。”
手插着裤子口袋,高个子男人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喃喃道。
老板想做的事没有一件做不成。
不远处,桌子上的电脑屏幕不断闪动,一行行数据在自动流转,男人伸出右手按在透明窗户上,移动间露出的手肘位置纹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纹身。
是字母K。
******
一个月之后,帝都三环,唐氏企业。
22层,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看着电脑上已经不断下滑一个月的数字以及刚才底下人呈上来越来越糟糕的报表,唐立强心中气的不行,只感觉一口血要从咽候处喷上来。
唐氏企业近几年由于自己身体下滑力不从心,加之没有找到合适的后继者引导已经在走下坡路,面临不小的危机。
但眼下,最近一个月,企业推行的所有商品、服务营业额都降到历史新低,就连以前的商业伙伴见势都纷纷提出终止合作协议,撤资的撤资,抛股的抛股,唐氏资金运转已极其困难。
纵横商场多年的唐立强敏锐地感觉到暗处似乎有人在故意针对唐氏进行打压,他们的防火墙也遭到过黑客攻击,接洽的政府官员对他也话里有话,多重暗示他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唐氏老竞争对手王家?
还是同行业业界新秀?
老家伙死都想不到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会是他曾经丢弃了的棋子,他过去嗤之以鼻、毫不关心的亲孙子唐子安!
再这样下去,唐氏在几个月内就会亏空,不复存在。
逼不得已,为了维护自己的心血,唐立强只得再次拉下老脸去四处求人,谁知他刚拨通电话对方就“啪”一下挂断,只听见电话那头余下冰冷的电子音在重复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皆是如此。
“该死的!这帮狗杂碎!”
再不明白,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这帮黑心的东西之前吞了自己这么多钱财,现在却不肯帮忙!
手机被愤怒的唐立强扔了出去,脆弱的手机屏幕撞在墙壁上顷刻破碎。
看着桌面上一堆白纸资料,他的心里就更加烦躁,再联想刚才的难堪境遇,老家伙气的面红耳赤,脸色涨红,手脚都在发抖。
他“哄——”地推倒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纸张、烟灰缸、碎玻璃渣凌乱地散落在木桌四周发出刺耳的响声。
外面的秘书听到声音过来敲了敲门,语气担忧:“董、董事长,您没事吧?”
“滚!都给我滚!”
门里面传来怒吼声。
******
半年后。
华大附属第一医院,住院部。
穿白大褂的青年一边查看病人的过往病情记录一边在过道上行走。
“陆医生,陆医生!”
路过护士站时,里面的一个护士突然叫住了他。
“嗯?有什么事吗?”
青年转过头看过来,柔声问叫住他的人。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俊朗的陆医生盯着,脸色微红,差点就忘了自己叫住青年是要干嘛。
陆医生是前不久刚来他们医院上班的,别看他年轻,人家还是华大的荣誉教授,多金有才长相又出众,在医院里人缘很好。
“哦哦,陆医生,是这样的,刚才有人给您送了一束花放在护士站。”小姑娘从桌子底下取出一捆花束。
是美丽的香槟玫瑰,一朵朵花浅白色里透着淡橙,也没有破损或者折瓣的,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
而且包装的很精美,看包装纸上的标识,是市区里一家有名的花店,巨贵,而且这里大概有一百朵玫瑰,这么多得不少钱了吧。
小护士在心里想着。
刚送来时她们几个小姐妹围着花看了好久。
“花?”陆清河表情有些困惑,他没预定花啊。
“额……”小姑娘挠挠脑袋:“今天是情人节,或许……是喜欢您的人送的?”
该死的,被哪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捷足先登了。
呜呜呜,她们也给亲爱的陆医生定了花,怎么还没送到?
扣钱!绝对要扣钱!
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表面上笑嘻嘻实际在心里咬牙切齿,骂着mmp,上面署名T的人到底是谁!
田、谭、汤?
到底是谁?这么阴险狡诈!
这边,陆清河接过花束,拿起了插在上面的小卡片。
金色勾边的白底卡片上除了一个大大的爱心,也就只有在落款处写了一个小小的字母T。
T?
眉目间染上笑意,青年不用猜也知道这花是谁送的。
陆清河也知道了几天前,少年为什么突然揪着自己问他喜欢哪种花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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