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齐行云黑着脸道:“我看花安在对匀儿,比对孤好多了。”
他已然听说了,回去路上这几天,花安在已然让人将匀儿给放出来了,而且还让匀儿和他同乘!两个人成天坐在一辆马车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太子殿下,您可醒了。”
营帐外面有侍卫的传报声音,说:“花督主想要见您。”
齐行云听到花安在来了,心口跳了一下,但是矜持着没开口,心想着孤还在生气。
侍卫没有听到太子的回话,以为太子还没有醒来,也不敢太大声禀报。
随即齐行云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帐外说:“督主,太子怕是还没醒,不如督主先去用早膳罢。”
这声音又温柔又娇滴滴的,何其耳熟,不正是匀儿的声音吗!
齐行云一听,肺差点给气炸了,花安在还真的时时刻刻都带着匀儿?
关于匀儿,花安在并非什么铁石心肠,是同情匀儿遭遇的。况且匀儿对他并无恶意,一直没有伤害他,反而帮他挡掉了好色的燕太子,所以花安在觉得,他并不讨厌匀儿。
匀儿说到底是可怜人,若不是匀儿,花安在也无法抓住燕太子,所以准备放匀儿一马,让他好歹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只是匀儿的身份有些个复杂,他的的确确是燕国的七皇子,乃是燕国贵族,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怕是麻烦不小。
尤其匀儿的身份并非什么秘密,凉州王齐彻便知道。
不过花安在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因着凉州王齐彻可是匀儿日前的“主子”,匀儿一直在给齐彻办事儿。若是齐彻将匀儿的身份抖出去,那也会牵连到他。但凡老皇帝齐疆听说齐彻与燕国人皇子勾结,必然会大发雷霆,对齐彻不再信任。
所以齐彻是不会犯傻,主动抖出匀儿身份的,只能吃个哑巴亏,绝口不提。
这些天花安在每日都来找齐行云,但是齐行云不见他,花安在稍微有点失落和无聊。
这一大早上也是,花安在没办法,失落的带着匀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凉州王齐彻。
齐彻已然早起,正准备着启程的事情。他刚走出营帐,便也看到了花安在和匀儿。
齐彻与匀儿四目一对,当下脸上又是阴鸷又是尴尬,立刻瞥开了目光。
匀儿倒是笑眯眯的对齐彻点了点头。
齐彻气劲儿也大,不愧是齐行云的叔叔,脸色黑的够呛。原本齐彻觉得,匀儿这样的人,没能复仇肯定痛不欲生,说不定便会自我了结了,也就不会成为齐彻的人生污点,但是不然……
匀儿竟然好端端的,还跟在了花安在的身边,也不知花安在到底和匀儿说了什么。
花安在没见到齐行云,心情有些个微妙,这会儿反而看到了齐行云的叔叔齐彻,那心情就更微妙了。
花安在一脸面瘫,心中寻思着,齐彻虽然长得也不差,但他总是看太子不顺眼,百般找太子的不痛快,那就很让人不爽了。
于是花安在带着匀儿,就主动的走到了齐彻跟前,道:“凉州王。”
齐彻本来想要避开他们的,但是花安在都过来了,他也不好当做没瞧见,硬着头皮道:“原是花督主,有何事情吗?”
花安在木着脸道:“并无要紧事。只是这几日赶路匆忙,也不知凉州王可适应,我看大王身边缺人伺候,需不需要我叫匀儿去搭把手?”
齐彻一听,他可是个聪明人,花安在能安得什么好心,分明就是来寒碜自己的!
如今齐彻最不想见的便是匀儿,见了匀儿就仿佛老鼠见了猫,每次都立刻调头就走。
匀儿在旁边了然的笑笑,看来凉州王成了花督主的“撒气桶”。
齐彻脸色变了好几变,说了一句“不用”,然后气哼哼便走了。
很快的,队伍又要启程,花安在看到正要被搀扶着上马车的太子齐行云。
花安在立刻走了过去,想要和齐行云同乘,不过齐行云还是不理他,“哗啦”一下子就将马车帘子给放了下来。
花安在有点失落,也不好强求,只好转身往自己的马车那面走去。
有风吹过,马车帘子被微微卷起,齐行云便看到花安在失落的背影,忽然心中有些个不落忍,思忖着要不要叫住花安在,怎么说这一次花安在也是立了大功的,不如……
正想到这里,齐行云便和花安在身边的匀儿对上了目光。
匀儿对齐行云微微一笑,跟在花安在身边,似乎在于花安在说什么。
花安在停住了脚步看着匀儿,匀儿竟然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花安在的鬓发,随即手指下滑,顺着花安在的发丝,又去抚摸花安在的脸颊。
齐行云看的心底里醋意爆裂,当下顾不得太多,立刻掀起帘子来,朗声道:“花督主!”
花安在掸了掸自己的头发,正问匀儿:“还有灰?”
匀儿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整个队伍都听到太子殿下的“喊声”,止不住的都望了过去。
齐行云瞬间尴尬了,咳嗽一声镇定下来,说:“孤是想说……孤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相与太傅商讨一下。”
花安在不明前因后果,但听齐行云找自己,立刻高兴了,完全不用旁人搀扶,直接就上了齐行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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