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齐彻也笑了,沉着脸道:“燕太子这是什么话?孤为何要对燕太子生气?还未有恭贺燕太子平步青云。”
匀儿道:“恭喜的话到筵席上再说,也不迟,只怕到时候大王要说腻歪了。”
“啊是了,”匀儿还是笑眯眯的,说:“孤也还有别的事情呢,那就与大王一会儿筵席上见罢,先行一步了。”
齐彻没想到,匀儿居然没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很潇洒的倒是转身先走了,把他一个人晾在原地。
齐彻看着匀儿的背影,胸口当真要气炸了,想要说什么,但是没出口。
匀儿往前走去,转了个弯果真看到了听墙根的花安在和齐行云。
花安在听墙根听的光明正大,被人家抓包了也不知道跑。
匀儿倒是不在意这个,说:“太子殿下,督主大人果然在此啊。”
花安在木着脸,淡然的说:“路过。”
匀儿也没再开口,而是走了过来,忽然张开手臂,便抱住了花安在。
花安在仍然一脸面瘫,但是抬手在匀儿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仿佛是安慰一样。匀儿感觉到他的安慰,心中一阵激荡,止不住将花安在抱得更紧了。
齐行云站在旁边,额角青筋都跳出来了,很想立刻将花安在从匀儿怀里拽出来,让他们保持距离。但是齐行云转念一想,不行,孤要看起来大度一些才行,不然太小心眼儿了,太傅会感觉不舒服的。
是了是了,齐行云心中宽慰,这匀儿看起来云淡风轻,好像把任何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可其实呢,独自回到燕国,肯定是不安和害怕的,需要旁人安慰是正常情况,抱一抱也没什么。
况且匀儿是太监啊,他回去燕国,还要隐瞒身份,心里更是压力很大,万一被旁的燕国人知道,他们的新太子是太监,那岂不是……
齐行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但越想越觉得心口泛酸,安慰是可以安慰的,但抱这么久,当真不必了罢?
那边齐彻见匀儿离开,他浑浑噩噩往前一走,恰巧就看到了匀儿和花安在紧紧拥抱的场面儿!
而站在一边的齐行云,明明高大显眼,但依然被齐彻给忽略掉了,根本就没瞧见他。
齐彻心想着,好啊,原来匀儿将孤撇下说还有事情,就是这个事情。
花安在看到齐彻走过来,不过他向来面瘫,所以只是看了一眼。这一眼平静如水,但是看在齐彻眼中,莫名就有那么几分“挑衅”的味道了。
匀儿则是听到了脚步声,但是没有回头,只是对花安在道:“虽然分别时日不长,但匀儿着实想念督主了。”
“我……”
花安在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听到身边齐行云咳嗽了一声。
花安在想了想,把“我也是”三个字,换成了一个更简练的“嗯”字。
匀儿道:“匀儿有好些话想跟督主说。”
齐彻站在后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声道:“燕国太子,筵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莫要误了时辰,有什么事情不能筵席上再聊?非要私底下搂搂抱抱的。”
他也说口气越不对味儿了,齐彻自己听着都像是吃醋,着实丢人的很。所以齐彻不等大家回答什么,立刻转身走人。
匀儿瞧着齐彻的背影,说:“督主大人您说,大王是不是吃味儿了?”
花安在看着匀儿的表情,觉得匀儿定然是故意的。
匀儿狡黠的一笑,说:“这打一棒子给个红枣,也是应当给点甜头了。那督主大人见谅,匀儿先行一步。”
花安在点点头,旁边的齐行云则是松了口气,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匀儿,终于要走了!
匀儿寻着齐彻离开的背影离开,齐行云立刻站到花安在身边,委屈的说:“太傅和别人搂搂抱抱的,孤吃醋了!”
齐行云一脸小可怜儿的样子,想要博得花安在的心软和内疚,不过花安在只是看着他,目光还挺灼热,说:“我喜欢云儿吃醋的样子。”
齐行云又好笑又好气,说:“太傅可真是个坏人啊。”
筵席就快开始,现在开小差是来不及的了。所以齐行云决定,先放过犯坏的太傅,等晚上回去再欺负回来。
……
如今燕国使团已经入了皇宫,彭大山等了小一个月,已然等的是不耐烦了。
这会儿花知寒才从老皇帝齐疆那面回来,就听宫人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花知寒点点头,遣散了宫人,这才往彭大山住的地方而去。
彭大山见到花知寒,一句废话也没有,道:“我到底何时才能见到我父亲?”
花知寒笑着道:“您不要担心,听闻大人已经回了都城来,我正在帮您联系着大人呢,马上便能见面了!”
“当真?”彭大山眯眼看他。
花知寒连忙道:“真的,自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您呢。”
彭大山没有说话,心中想着,燕国使团刚刚到来,而他也这么巧,就回了都城来,莫不是真的有什么联系?看来这一次燕国使团来大齐,怕是不能太平了。
昔日里,彭大山痛恨所有齐国人,因着他觉得是齐国自己人逼得他家破人亡,而现在……
如果花安在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彭大山一直痛恨的人,其实应当是他的父亲才对,那么多年来的怨恨就是一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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