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如果每个酒缸里都盛着白骨,那得多少人?哪来这么多人?
别忘了,这里是客栈。过往的客人多的是。
黄泉客栈的意思,该不会是指送所有住进来的客人去黄泉吧?眼镜男打了个哆嗦。
众人脑中不受控制的冒出古今中外的各种黑店,粗暴点的直接谋财害命,狠毒些的连尸体都不浪费,分分钟切碎做成人肉包子。
当!当!当!
外面的西洋钟猛的响了起来。十二点整。
砰!
大厅里传来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了下来。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出房间。
大个子、张弛、小平头等人一个接一个的停住脚步,动作慢半拍的宋瓷落在最后,不得不绕过那堵人墙才看到前面的状况。
眼前骇人的景象让人遍体生寒。
大厅里血迹斑驳,四处散落着格子衬衫的残肢。
他就像一个坏掉的木偶,摔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第8章
格子衬衫的死状凄惨而诡异。客栈只有两层,正常来说,不可能把一个人摔成眼前的模样。
众人一时间都呆住了。
二楼和独眼老头的房间都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关心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完全不在乎,没有任何人出来。
这里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眼镜男神经质的抓紧自己胸口的玉观音,惊慌的看着四周,怎么办,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下一个就是你!宋瓷脑海里猛的回响起那个坠亡者的诅咒般的话。下一个绝对不会是我!他默默攥紧了拳头。
胖子和白领姑娘立刻白了脸色,驳斥眼镜男,别乱说。
检查下吧,他身上应该会有线索。小平头犹豫几秒,硬着头皮朝格子衬衫零乱散落的尸体走去。
小平头是他们之中对密室最有经验的,既然他推测尸体上有线索,可能性自然极大。
四周充斥着腥锈的味道,地上也血迹斑斑,张弛和宋瓷做了会儿心里建设,才跟上小平头的步伐。胖子迟疑半晌,拽着眼镜男要过去,眼镜男死活不肯。
白领姑娘站在最后面,也迟迟不敢动弹。宋瓷见状,便给了她个台阶,让她回去把大通铺上的锦缎布条先收起来。
最镇定的就是大个子,他从容不迫的扯了截堆在旁边的纱幔,在手上密密匝匝的缠了几圈,率先蹲下身开始近距离观察尸体。其它人见状,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蹲了下去。
宋瓷面前的尸块是胳膊,那半条烧焦的手臂,此刻恰好成了辨别格子衬衫身份的标志之一。
一时之间,他完全想不出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将人的骨肉撕切得如此可怖,那模样,简直就像有什么东西原本寄宿在格子衬衫的身体里,然后撑碎了他的身体,破体而出。
眼镜男有一点说得没错,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法,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
有什么发现吗?宋瓷深吸口气,跟斜对面的大个子搭话。
出血量。大个子面色沉稳,示意宋瓷仔细看散落在四周的尸块。
尸块的视觉冲击力太强,以至于宋瓷根本没有注意到血液的部分,经大个子提醒才发觉异样。正常成年人,血液重量大约占体重的7%到8%左右,但现在地板上的血迹,实在太少了。
难道格子衬衫是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后才掉在地上的?
宋瓷刚抬头想看下屋顶,旁边的大个子已经利落的攀上房梁。
几秒之后,他就跳了下来,对着宋瓷摇摇头,没有吊过东西的痕迹。
格子衬衫真的死于某种非自然力量?宋瓷重新低下头,盯着那些边缘粗糙的伤口,猛的想起自己昨晚被巨蛇勒得痛不欲生的经历。
难道格子衬衫是被那些封条化成的巨蛇勒碎的?他下意识的看看通向后院的那扇门,铜锁好端端的挂在上面。
他口袋里好像有东西。旁边的张弛小声的惊呼,众人赶紧围了过去。
得罪了。张弛双手合十,愧疚的朝格子衬衫的尸体鞠了个躬。然后把那块闪着金光的东西拽了出来。
那是块皱巴巴的米黄色的锦缎,纹路却极为眼熟,展开之后,上面是个字迹完整的米字。
米?
宋瓷心头微跳,这块布条的颜色和纹路跟之前拿到的一块残留着木的布条几乎完全一样,而且如果把头部隐去,米字看起来也极像是木字底。或许,他们之前拿到的七块布条里,其中之一就是米?
张弛仔细端详着那块锦缎,米?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大米?站在角落的白领姑娘虽然不敢靠近,却也努力的想提供思路,听我奶奶说,如果撞了邪,有种驱邪的方法就是朝人身上洒米。
可是,这跟钥匙有什么关系?张弛表示不太靠谱。宋瓷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
藏钥匙的地点在大米里,厨房!眼镜男拍了拍脑袋,拔脚就往厨房跑,为了尽可能避开那些尸块,他愣是跑出条抛物线。
胖子忙不迭的跟上。小平头等人虽然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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