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左边那个小平头的动作慢了,大汉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一脚。
那人被踹倒之后没有躲开,反手抱住了大汉的小腿,哀求道,大哥,太累了,我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求你让我休息会儿吧。
没用的东西!大汉一脚把他蹬开,指着宋瓷的鼻子道,你,过来帮忙!
宋瓷愣了愣,慢吞吞地站起身。
***,动作快点。大汉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宋瓷的囚衣把他拽过去,甩在了小平头原来的位置上。
刚才被他们挡着,宋瓷看不到两人的挖坑进度,现在才发现,他们费了半天力气,挖出的那个坑还没有洗手池深。
宋瓷不禁黑线。
小平头颤颤巍巍的凑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宋瓷。
宋瓷这才发现,他们用来挖土的工具,就是块斑驳的片状石头。
用这玩意得挖到哪年?宋瓷看着那块石头,立刻理解了进度缓慢的原因。
有没有别的办法
愣什么,快挖。大汉又踹了宋瓷一脚。他那脚倒没太使力气,但是随着他那脚惯性砸过来的铁链愣是把宋瓷的大腿砸得生疼。
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当作劳动力安排的一天。宋瓷叹了口气,认命的举起那块石头挖了起来。
砂砾地的质感极其硬,挖起来颇为费力,两下之后,宋瓷就知道了坑浅的原因。
实在是太难挖了。
小平头歇了一会儿,主动过来把宋瓷旁边那个卷毛换下去休息。
宋瓷挖到两脚发麻,握着石块的手指也没了知觉的时候,卷毛又过来把他替了下去。
三人就这样不停的轮换着,直到月亮从牢房顶上的四角天空里移了出去,他们也才挖下去八九十公分的深度。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
最令人绝望的是,木栅栏还在!
他们已经朝下挖了这么深,却还没有挖到木栅栏的底部。
小平头伸手推了推栅栏,纹丝不动,不禁脸色一白,照这个样子来看,底下恐怕还有很深。
***,我就不信它还能插到地下两米?挖,给我继续往下挖!胡子大汉把早就被自己嚼烂的草根吐到地上,一副要跟栅栏死磕到底的模样。
大哥,照这样来看,咱们天亮之前不可能挖得出去。看到小平头推栅栏的状况,正在轮休的卷毛不禁也有些气馁。
那你说怎么办?大汉瞪着卷毛,眼露凶光。
卷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是觉得这样下去没用,但是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不知道还废什么话?赶紧**给我挖!胡子大汉啪的一巴掌拍在卷毛的后颈上,重新拽了条草根塞进嘴里。
卷毛踉跄两步,一头栽进了土坑。
正在挖坑的宋瓷和小平头赶紧停手,小平头伸手拉住卷毛,正要把人拽出来,坑里的土突然陷了下去,卷毛脚下踩空似的,身体跟着往下一沉,大半截身体都掉进了土里,带得小平头的身子也向前滑去。
啊!!!!
与此同时,卷毛发出了声惨叫,救,救命!地下有东西咬住我了!
宋瓷愣了愣,赶紧抱住小平头的腰,试图跟他一起救人。
然而,底下那东西力气极大,宋瓷和小平头不但没有把人拽上来,反而自己也跟着慢慢滑向坑底。
呸!没用的东西,让开!大汉一把将宋瓷揪起,扔到旁边,自己抓住了小平头。
有了大汉的加入,拉锯战的战局果然出现了变化,小平头和底下的卷毛一点一点被拽了回来。
小平头刚略微放下心来,手上的力道猛的松开了。
小平头:!!!
啊!!!!!!!!!!!!
卷毛凄厉的惨叫吓得正在揉伤口的宋瓷一哆嗦,再抬起头,只见漫天血雨,小平头手上抓着卷毛的半截身体,从土坑里甩了出来。
砰!卷毛的半截身子砸在地上摔了出去。
红色的血滴纷纷扬扬的洒在坑旁的几人身上,看到卷毛的惨状,不单是宋瓷和小平头,胡子大汉也愣住了。
地底下那东西吃人?
宋瓷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最后的记忆就定格在指尖的那抹红色上。
你们两个,动作快点。
大哥,这栅栏是柳木的,不太好挖啊!
别废话,想活命就赶紧干活,还是你想像他们两个一样?
迷迷糊糊之间,宋瓷听到身边有人在低声说话。对话的内容也似曾相识。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像是刚被人打过一顿,到处都剧痛无比。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头顶传来阵热辣的刺痛,有人揪住了他的头发。
宋瓷睁开眼,就看见那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蹲在他面前。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脏得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囚服。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情形。
怎么回事?时间重置?
宋瓷满脸疑惑,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主人公就不是不停的在过同一天。
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啊?大汉不屑地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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