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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青涩的心思袒露,君不意眉眼间闪过一丝腼腆,等待霄后的“出谋划策”。
    可是,千目镜中迟迟没有传来霄后的声音。
    君不意脸上的神色渐渐消散,唯留下清冷与淡漠,他抿了抿唇,问道:“父皇?”
    千目镜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嗯。”
    ——是重明皇的声音。
    除了霄后外,还有重明皇能通过千目镜联系他,只不过重明皇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而已。
    屋中陷入沉寂,无论是重明皇还是君不意,都没有再开口,父子两个似乎除了公事外,便无话可说。
    实际上,重明皇从自己长子口中,听到那句透着“少年心思”的话,已经很意外了。
    许久,重明皇开口:“平日里,你跟你母后说的便是这些话?”
    君不意应道:“嗯。”
    “……这样也好。”
    至于是什么好,好在哪里,君不意不会问,重明皇也不会温情脉脉的解释一番。
    短短几句后,父子两再度无话可说,这一次是君不意先开口:“父皇,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重明皇顿了顿,吩咐,“你去做一件事。”
    君不意并无意外,继续问道:“什么事?”
    重明皇说道:“传承岛上,有一块禁地,那块禁地唯有七院试炼开始,才有机会闯进去。”最后一句话,他微微加重语气,“你去看看,那里是否还有流萤。”
    流萤?
    君不意并没有问为什么,只答了一个字:“好。”
    千目镜凝聚出一点灵光,灵光在君不意眉心消散,随后一张地图浮现在君不意神识中。
    君不意将千目镜收入怀中时,钟应提着两桶装满井水的木桶进来了,将冷水灌入浴池中,钟应说了一句“你等等啊”,便又出去了。
    出出进进四五遍后,浴池灌满了水,钟应将木桶扔回了角落:“好了,你可以泡了。”
    君不意看着还在晃动的水流,轻声道:“你别偷看。”
    这句话一出,钟应瞬间瞪了过来:“我辛辛苦苦半天,你居然怀疑我会偷看?”
    君不意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的神色:“那你会偷看吗?”
    钟应一哽,他还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偷看……
    但是,君不意这么说了,钟应肯定不能让他小瞧,便冷冷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言罢,钟应扔下一句“别溺死在浴池”后,便重重关上了房门。
    月下的紫藤萝格外绮丽,钟应在花架下铺了一张席子,摆上糕点灵果清酒后,便屈膝坐在席子上,吃着糕点,吹着湖面来的风,赏着月色。
    他怕喝醉,偶尔才轻啜一口酒水。
    重明国醉酒后的事历历在目,钟应可不想一睁眼,发现自己抱着什么人在啃。亲君不意还好,莲中君干净又好看,若是亲了别的什么玩意,他得吐死。
    屋内,君不意从浴池中踏出,发梢尚且在滴水,他并没有去取挂在屏风上的校服,反而从玄曜玉佩中拿出一套衣裳。
    红色衣袖上白梅点点,墨色长发翻出衣领,衣领被轻轻合上……
    君不意将长发随意织成长辫后,抬步离开,白净如玉的手指捏着黑纱斗笠。黑色轻纱被风拂起时,他抬手,斗笠便遮住了容貌。
    朱衣鸦发的少年,如清晨一缕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钟应因为君不意那句“你别偷看”,为了表明清白,不仅收了神识,还刻意回避卧房。
    因此君不意离开时,并未惊动钟应。
    钟应悠闲的吃了小半糕点灵果,还喝了了几杯小酒,趴在石凳上昏昏欲睡时,朱衣少年已经踏上了传承岛,靠着强横的实力,解开了重重禁制,顺利的站在了禁地前。
    他费了些时间,才破开最后一道禁制,踏入了禁地中。
    禁地景色印入眼帘时,他微微睁大眸子,似乎有些意外。
    书院大能布下重重手段守护的地方,并没有天材地宝,也无仙丹灵器,而是一条潺潺溪流,一片如茵碧草,几株不怎么高的灵树,以及一座寻常的茅草屋……
    禁地被人闯入一事,惊动了镇守传承岛的大能,一道道灵光穿过夜空时,卷起长风,一声厉呵传来:“何人擅闯禁地?给我出来!”
    黑纱朱衣随风招摇,猛烈的狂风吹过灵树草丛,发出簌簌之声,藏于碧草中的生灵被惊动。
    君不意回眸,便看到无数流萤从草丛中飞出,环绕茅屋,仿佛夜空银河,万千繁星。
    “你去看看,那里是否还有流萤。”重明皇的声音自心中回响。
    而此时,君不意便看到了那片流萤。
    镇守传承岛的修士封锁了空间,一根长长的银锁从天而降,试图活捉闯入者。
    银锁撞上一道凌厉的刀光,发出金戈之声。
    君不意握着一把唐刀,转身一挑,刀柄上的金色铃铛叮咚作响。
    银锁仿佛遭到重击,宝光消散,被抛出老远,君不意转身便跑,还未破开空间封锁,君不意心头一紧,瞬间像一边退去。
    一道剑光升腾而起,又从九霄坠落,携着开天辟地的威势而来。
    君不意额发凌乱,看到了立于云端的娃娃脸道人。
    在钟应面前,钟岳这位便宜爹爹总是笑盈盈的,显得有点儿傻。而此时手握天青色仙剑的剑主,锋芒毕露,锐利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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